等到产后抑郁症愈发严重, 歇斯底里的时候, 不管刘道培怎么痛苦挽留, 竭力施治，这段婚姻都走到了尽头。

孩子高烧，送到医院，把左耳烧坏了。

还造成了一定程度的自闭。

……

刘道培将孩子哄睡了，才重新拾起剧本，想了想，又把剧本放下。

点了根烟，默默抽着。

“培哥？”

刘道培向后看了一眼：“小罗啊。”

他也不知道说什么，下意识将烟递过去：“抽不抽？”

他以为罗布里会推拒，然而罗布里顺势抽了一根，也跟他一样蹲在地上。

还问他借了个火。

“比大前门好抽多了。”

……

“喜剧演员，是不是演员？”

烟雾缭绕中，刘道培问了这么个问题。

罗布里：“喜剧演员当然是演员。”

“我也觉得是，但人和人之间不同命啊，演员也分个三六九等，”刘道培道：“有的演员日薪200万，有的演员每天混个温饱都难。”

尤其是对非专业出身的喜剧演员来说。

必须要经历更多。

“要学会扮丑，你不丑他不笑，”刘道培道：“要学会低声下气，不然连表演的地方都没有。”

要学会适应一个能容纳上千人的剧场，只有不到十个人的观众。

要将这种冷清和自我怀疑，这种看不见前途的迷惘，贯穿六年。

……

“糖糖他妈以前总是问我一个问题，”刘道培吐了个烟圈：“……为什么你能把别人逗笑，却不能逗笑我？”

罗布里也想知道答案：“为什么？”

“因为表演喜剧，是一种消耗，”刘道培道：“消耗自己，成全别人。”

喜剧演员，比普通演员更难发自内心地去笑。

表演喜剧，比表演其它的东西，还要难十倍。

……

这一点，其实罗布里有所感觉。

他只是觉得累，在《卡布里拉》剧组结束一天的拍摄，似乎要比在其他剧组更累。

他不知道什么原因。

但现在，刘道培给出了解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