落荒而逃。
回应她的,是身后他低沉的一声笑。
像危地马拉咖啡,朦胧悱恻的心绪酸涩却香醇,带着难以拒绝的野性和侵略味道,烧灼到心尖,沦陷得彻底。
夏天,大约真的到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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闭幕式接近尾声,夕阳的余晖暖烘烘的落在身上。许昭意领完奖后,靠着看台座椅假寐,她压了下帽檐,将光线隔绝在外,昏昏欲睡。
梁靖川从主席台回来的时候,她已经睡熟了。
黑色帽檐压得很低,盖住了她大半张脸,很素净漂亮的面容,下巴很尖,唇很红。
“怎么睡在这里?”梁靖川半垂着视线勾了下唇,“醒醒,马上散场了。”
半梦半醒之间,许昭意听到了他的声音。只是她浑身像是脱力了一样,提不起劲儿,瓮声瓮气地“嗯”了声,实在没多少精神搭理他。
“不舒服吗?”梁靖川察觉到不对劲,探了下她额头的温度,微微蹙眉。
大约是先前淋雨的缘故,与预料的别无二致,她发烧了。
许昭意眼皮很沉,被他聒得有些心烦,拨开他的手搭在额头上,“你真的好吵啊。”
她整个人不安地挪动了下,背对着他,很抗拒。
梁靖川没有多言,握住她的手肘,将她从座椅上捞起来,“过会儿再睡。”
散场后的体育场熙熙攘攘,各班在清理区域卫生,周围吵得很,几个出口浩浩荡荡的都是人潮。
“没事,我自己能走。”许昭意被折腾得清醒了点,怏怏地推开他,甩了甩脑袋。
梁靖川一言不发地站在原地,看着她倦乏地起身,脚下还有些发虚,眸色沉降下来。
在她走到楼梯口的时候,他忽然踏前一步,锁住了她的腕骨。
许昭意抬眸。
梁靖川扶住她的后背,捞起她的腿弯,不由分说地将她打横抱起。
“你放我下来。”许昭意微怔,被他的举动吓了一跳,语调都有些变了,“这样不合适……”
任何字眼都不足以形容,她此刻复杂而猛烈的心情了。
“你再大点声,就真的人尽皆知了。”梁靖川淡淡道。
许昭意噎了下,想推开他,也是真没什么力气挣扎。
“我靠,我没看错吧?”体委擦了把冷汗,“胆儿真的太肥了,幸亏现在所有老师都在主席台,不然这是送死行为。”
二十班地理位置优越,两人的位置离西侧出口只有几米,此刻又到处人头攒动,没引起太多的注意。但下楼时还是引起一小片范围躁动,惊骇的、探究的、错愕的,各色视线落在两人身上。
刚从楼梯口上来的徐洋无意间晃了眼,也被吓到了,“怎么回事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