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管教自己的儿子,犯了哪门子法?程沐则我告诉你,你就老实待在家里,哪都别想去。”
程沐则彻底被关了起来。
时间一天天过去,想着他许给沈靳之的承诺,程沐则计划跳窗逃离。
原本那个高度跳下去最多就是扭伤脚,可那天的窗口却异常湿滑,致使他直接失足跌落。
骨折是在家中处理的。
逃跑失败后,程沐则被迫栖居进窗子窄小的杂物间,程沐则只得暂时收起偷偷离开的想法,先行养病。
可随着时间的累计,他的情绪却越发诡异地开始失控。
他想发火,想摔东西,想做一切能帮助他发泄的事情。
程沐则原本只以为这种症状是被关后的情绪失衡,直到,他在自己进餐的碗边发现了药物粉末的残留。
那天,他见到了几日未见的继母。
她居高临下地看着程沐则,递来他今天要吃的药。
程沐则一把推开她的手。
药片滚落一地,沾染了地面上的灰尘与潮气。
他艰难地起伏着胸腔,压抑着呼吸质问道:“你到底在给我吃什么药?”
女人向前半步,鞋跟碾碎了地上的一粒药片:“你伤了腿,当然是在吃医生开的调养药。”
程沐则克制地捏紧手指:“卧室窗是你动的手脚,我最近状态失控也和你有关是不是?”
女人抬起手靠近程沐则的脸颊:“这是在说什么?母亲怎么会害你呢?”
程沐则拍开她的手,力道不加收束地在她手上抽出一道殷红。
“给我塞药最好的办法是藏在我平时本就要吃的药里,你却偏偏在我碗边留下药粉的痕迹,不就是想我看见吗?你还想干什么?”
“不是我想干什么,是想看看你还能干出什么。”
她端起程沐则原本的碗:“放着锦绣的前程不走,去搞那些歪门邪道,还非要喜欢男人,脑子这么有问题,是遗传了你那个没用的亲妈吧?”
诋毁落在自己身上还尚能承受,放在母亲身上就是触及了底线。
程沐则明知道对方在激他,却还是不可自抑地踩在了崩溃的边缘线上:“你有什么资格提她!”
“这样可不够。”
说着,她后退一步,举起手里的瓷碗,重重地摔在地上。
碗身在地板上炸裂,溅起的碎瓷片割在她的手背上,留下一道明显的血痕。
她“惊慌”地跑了出去。
楼下传来父亲的声音。
“又怎么了?”
“真的不能这样下去了,沐则的情绪越来越不对,他已经开始绝食了。我咨询过医生,医生说这种情况很大概率是精神出现了问题,非常危险,肯定是要去医院的。”
“不行,那还不够丢脸的。”
“那就悄悄的,这事交给我,我保证谁都不会知道。”
程沐则靠着墙边滑下来,后背按在开关上,点亮了屋子里的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