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年头流量要捧红一个人异常容易,当年扬言要封杀方斐的烈星影视虽然在,但早已大不如前,更没实力与烁天抗衡。方斐就这么莫名其妙到底开始刷脸,对何小石而言,这叫“否极泰来”,就算有理想追求,也得先把饭吃饱再说。
就在方斐被他安排得前所未有地忙碌起来,刘珊妮发来一条消息:杨导说12月16日主演进组,先体验一个月的生活,随后就开机了。
何小石捶足顿胸,觉得杨远意真他妈没事找事!
直到方斐收拾行李,他还忍不住,对着远在冶阳的杨远意一顿数落。
“什么年代了,拍戏还要先搞这一出?有个培训就行了呗,把你们千里迢迢叫过去……陪他喝风啊?闵红棉也吃饱了撑的,她一个通告几十万上下出场费,瞎胡闹,不想赚钱了吗?!”
方斐把一只巴掌大的猪塞进行李箱边缘——这是老妈斥巨资买的幸运猪,走哪都带着——闻言抬头,怼何小石:“闵红棉不差这几天的钱。”
何小石噎住,气短了:“我那不是还为了你考虑,好不容易,番薯台的综艺诶!时间一冲突也去不成——”
“下次吧。”
“下次?我告诉你方斐,没下次了!”
“这事儿说不准。”
“我就搞不懂你对这破电影上那么多心,有用吗?!”
“你又知道了?”
“废话!文艺片,拍得再好有什么用?曝光、商业价值全都排倒数!得奖了又怎么样,现在谁稀罕一个奖似的,能当钱花吗?票房才是硬道理,你怎么就不懂?”
方斐暗暗翻白眼,说:“我和你想的不一样。”
“是,你从来都不听我的!”何小石怒骂,“知道现在混得这么差,为什么,只知道吗?!就是不听我的!但凡你听我的,都不会现在把选择权交给别人!你条件又不差,只需要稍微低点儿头,早他妈飞黄腾达了——”
“你的方法就是去陪人喝酒陪人睡觉?我不想。”
“但现在你在做什么?!”何小石盛怒之下已经口不择言,“和夏槐有区别吗?!”
方斐猛地抬起头,冷冰冰望向他。
“你说什么?”
何小石被他看得心惊片刻,可话已出口,脖子一梗嘴硬道:“不就、就是和烁天的人勾勾搭搭?我告诉你啊方斐,别以为能瞒天过海!事儿是你自己做的,别怕人家说三道四!夏槐看得出来,你当我是傻子?”
方斐眉心紧皱,不想再和他理论,将行李箱“啪”地一声拉好,起身就走。
何小石还在后面骂:“你这性格吃亏是早晚的事,别怪我没提醒过你——”
“滚!”方斐忍无可忍,回头骂,“你抱着夏槐去赚你的钱!不让我做主就别管我,操!”
出门前心情不好,方斐一路都冷着脸。
他在平京机场碰到闵红棉,两人第一次见面,闵红棉看出他有情绪,还主动和他打招呼,无比自来熟。她没有传闻中当红花旦爱耍大牌的毛病,让方斐想起了申灿。
她和申灿的确有相似处,比如都当过模特。
可她又比申灿强太多。
闵红棉打小没吃过苦,进娱乐圈前是地产大亨的掌上明珠,出道后全程由虹市最说得上话的一圈大佬保驾护航,砸钱砸出的处女作,从没演过配角。
夜间航班,按原计划他们晚上十一点抵达锦城,休整一夜后第二天坐高铁到普洲,剧组会有人接他们去冶阳。冬天盆地多雾,航班果不其然差点取消,随行的闵红棉助理是个潮男范大学生,听到延迟到两点就崩溃了。
但闵红棉却不以为意,还跟方斐吐槽:“公子哥儿,心态可脆弱了……要我说,咱们还不如坐高铁呢,至少能睡个饱。”
“高铁没有直达冶阳的。”方斐说,“到锦城是9小时,锦城去普洲大概两个小时。再从普洲到冶阳,坐车至少也是一小时。或者从锦城坐直达大巴……每天三个班次。”
“你对冶阳很熟啊。”
方斐没瞒她:“这条路我走过很多次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