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行吧。”江屿自言自语地说了一句,独自赴约了。
夏禾秋给江屿点的拿铁,早凉了,他往前推了推,跟江屿示意,“不知道你喜欢喝什么,这儿的拿铁味道还不错,试一试吗?”
江屿伸出手指把把咖啡往旁边一挪,“不了,最近养生,只喝温水,这儿有吗?”
夏禾秋略感可惜,“没有。”
“那就不用喝了,”江屿神情倦怠,不是很想多说话的样子,“你找我有事儿?”
“有啊。”夏何求故意卖关子,就是不往下说。
江屿抬起眼皮,从夏禾秋的脸上掠过,不跟他对视,很自然地落到别处了。就算如今被困境蹉跎得狼狈,江屿还是有自己的气度,夏禾秋就是在示威,不知是从哪儿生出来的得意。
林瑟舟的桌前还有一小块巧克力味的慕思,精致的利己主义者,他用勺子挑了一小点儿,没着急吃,他问:“江老板,你爱吃这些吗?”
江屿:“我爱吃肉包。”
“哈哈,”夏禾秋笑出了声,“那你跟舟哥的口味可真像,他也不爱吃这些。”
江屿手指点着桌面,挑了挑眉,“是啊,他爱吃我做的饭。”
夏禾秋轻蔑一笑。
江屿让他随便笑,自认跟夏禾秋话不投机半句多,简直浪费时间,起身要走,夏禾秋手一伸,拦住了。
“别走啊,话还没说完。”
江屿:“你能说点稍微有用的东西吗?别浪费时间啊。”
“看来江老板很忙啊,”夏禾秋轻佻地说:“啧,怎么看上去憔悴了,怪让人心疼的。”
江屿短促一笑:“心疼我?夏禾秋,搞错了吧,你是我谁啊?自己定位没找对吧。”
“定位这东西不好说,”夏禾秋饶有兴趣打量江屿,“要么你跟我试试看,没准咱俩也挺合适呢。”
咖啡厅的过道小又挤,夏禾秋手一横,挡住了江屿能走的路。
江屿干脆又坐回去了,他一条好腿驾着,十分不耐烦地对夏禾秋说:“滚。”
夏禾秋兀自笑:“看样子跟舟哥过得挺好啊,感情不错,爱得死去活来了?”
夏禾秋问得每一句话都是个坑,带着他相当明显的目的把话题往下一个阶段引导。
江屿倒是很好奇了。
“是啊。”江屿说。
夏禾秋一晒,好似很怀念,“我跟他以前也是这样。”
“哎哟,”江屿大剌剌地嘲笑他,“就你?我不信。”
夏禾秋表情一僵,被江屿戳了脊梁骨,脸色百白里透青,“江屿,林瑟舟可从没有想过主动分手,这是我铺路和引导的结果,不然你根本没有机会,我和他能过到天荒地老!”
“嗯,你说的不错,”江屿拍拍手,轻快多了,“舟哥是一个认真专情的人,可这些现在还跟你有关系吗?你在肖想什么?”
“不算肖想,偶尔回味吧,”夏禾秋眼看在口舌之战中败阵,开始追忆往昔,“其实吧,我第一眼看见你和他站在一起就有点儿危机感了。怎么说呢,就是那种我不想要,也不想给别人的龌龊思想 你们确实般配,但般配不代表合适。”
“你脑子有病吧,”江屿嫌恶,“我跟他合不合适你说了算吗?自己道德底线底,还想对我们指手画脚,不合适吧?”
夏禾秋问:“江老板,你现在是跟我耀武扬威吗?”
这话带着咬牙切齿地不甘心,江屿突然明白了,他反问:“夏禾秋,你这是后悔了吗?”
夏禾秋让江屿突如其来的攻击打懵了,他笑累了,嘴拉着一个僵硬的弧度沉默了很长一段时间后,缓缓开口:“是,有点儿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