战事一起,父王连失几个儿子,战将缺损,这时候他的“病”就该好了。
以往总轮不上的军权,也该给他了。
以后可能会很忙。
得在此之前,去一趟西戎,和十八做个交代。
之后就要正式走上夺位之路了,再不说清楚,怕就要和十八分道扬镳。
和她说清自己的艰难,不争便是死的结局,十八能理解的吧。
到那时,以王妃之位相请,她会答应的吧?
慕容翊唇角微微绽开笑意。
王位是一定要的,拿到王位,他才有得到她的可能。
雪橇顺着冰湖流畅地一路前滑,向日光而行,眼前一片灿烂,那是未来的大好前景。
他要向那美妙前景而去。
忽然他心间细细铮然一声。
那是久经风浪练就的直觉,是对危险的提前警告。
他猛然纵身而起。
“咔嚓”一声,厚厚的冰层忽然碎了。
裂痕迅速扩大,闪电般割裂整座平湖。
那些周折的裂痕间,忽然探出无数钩镰枪闪亮的枪尖。
噗通一声,慕四已经被钩镰枪拉下水,他在水中翻腾,按住还要冲天而起的钩镰枪,大喊:“快走”
慕容翊长啸一声,脚尖一沉,啪啪连声,无数钩镰枪枪尖在他脚底碎裂,他竟然一路踩着钩镰枪飞渡而来,一把抓起慕四便要再次飞身而起。
忽然湖边积雪之下,站起一排排的人,雪簌簌落在肩头,一排排森冷乌黑的火枪枪口对准了两人。
不用看,身后也一定是同样场景。
身前身后是枪阵,湖中,无数钩镰枪枪尖向天,似无数恶鱼张开利齿。
更重要的是,对面枪阵之后,缓缓出来一行人。
“噗通”一声,两人再次坠入湖中。
断了头的钩镰枪顿时死死将两人按进水底。
慕容翊闭上眼。
功亏一篑。
却并无恐惧与遗憾。
活得痛苦,杀得爽快,让他苦痛过的大部分人,他都解决了。
值。
不,还有一件遗憾……
他霍然睁眼。
冰水彻骨,更彻骨的是此生再难相见的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