慕容翊的身子带着一道深红血线向后急退,撞上背后如尖牙的嶙峋冰缝,痛得深深弯下腰。
无数钩镰枪如闪电般撞向他后心,眼看就要将他万枪穿心。
定安王攀在冰边目光闪烁,忽然哑声道:“住手!”
钩镰枪猛地停了下来,最快的一支枪离慕容翊后心不过毫厘。
枪尖青光森冷,没有撤离,对准了慕容翊后背,只要稍稍一送,便能了结了他。
慕容翊彷如毫无察觉背后的杀机,不住咳嗽,身周的冰湖,一圈圈漾出深红来。
定安王目光复杂地盯着他。
道:“逆子。”
慕容翊止住了咳嗽,抬头看他,湿淋淋的黑发逶迤在额角,额角和脸雪似的白。
他笑道:“谬赞。”
定安王也咳嗽起来。
随从想上前给他换下湿衣,他推开,还是盯着慕容翊,道:“杀兄弑父,你为了什么?”
慕容翊双臂摊开,靠在冰窟窿边缘,姿态闲散,唇角一抹笑,“问那么多做甚?来啊,杀我啊。”
定安王死死盯着他。
慕容翊对他勾勾手指,逗狗一样,“杀了我下辈子我做你爹,你就明白了。”
定安王:“……”
半晌他接过随从递上的大氅往身上一披,铁青着脸转身,冷声道:“把这逆子拖上来,先别让他死了,送到密牢去,给我好好审问,问问他都干了些什么丧心病狂的事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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