酒壶掉在了地下,他茫然不知反应。
无论是指挥使是个女人,还是指挥使被指通敌叛国押解进京,哪件对他都是炸弹,一时竟然不晓得该说什么,好半晌才急声道:“到底怎么回事?如何就通敌叛国了!”
“我也不大清楚,说是和西戎有勾结,这话我就奇怪了。大乾和西戎不是友邦么,关系好些有错了?还说她是女人,女扮男装欺瞒陛下什么的,这话我就更奇怪了,女人怎么了?女人能守卫边关更不容易咧,换成我有这样能干的闺女,我得笑死。他们还剥了她的衣裳,真不知道这些南朝男人怎么想!”
有人笑道:“怕不是妒忌。毕竟一个女人踩在他们头上了。”
又有人笑道:“所以受不了啦。”
众人哄笑。
大乾将士们已经木在那儿了。
余游击坐在那里好半晌,胸中的怒火熊熊燃烧起来。
一定都是叶辞他们惹的!
他害怕的事情还是发生了!
他在西戎境内交接乱党,还帮西戎开发翰里罕漠,勾缠不清,这些事情传到军中,给别人抓到把柄,指挥使要怎么说清楚!
他险些想立即起身,抓住叶辞他们,逼他们立即赶回去,把事情说清楚,便是有罪,也该叶辞他们担,如何能都压在指挥使肩上!
他脑子里轰隆隆的,几乎没听清那些人都在说什么,直到那西戎人忽然递过一个东西来,道:“哎,你认得这是什么?”
余游击茫然拿过来一看,浑身一紧。
竟然是指挥使写给叶辞的信!
信中和叶辞说起了军中变故,怕近期会有大事,要他尽快回营。
从落款时间来看,信写了没多久,指挥使果然出事了。
西戎人在他耳边漫不经心地道:“我们经过翰里罕漠,看见一具尸体,好心想为他收尸,然后发现了这封信。大乾话我们讲得,字不认识几个,不晓得说什么,也不晓得该给谁,便带在身上,实在没法子当个引火的纸也是好的。如今碰见了你们,好歹也是大乾人,就给你们处置了吧。”
说着便醉醺醺地去睡了,留下余游击等人对着火发痴。
提心吊胆等了一夜,没有任何事发生,天快亮的时候余游击招呼了士兵们,悄悄起身。
他们收拾了简单的行囊,这回却踏向了相反的方向。
在路上,有士兵问他:“游击,我们是回去找叶辞吗?”
“嗯。”
“可是我们不是应该立即回去救指挥使吗?”
“永平十五万大军都没能救得了指挥使,你我回去能吗?”
“那找叶辞就能救吗?”
“能,他不救也得救,这就是他搞出来的事。”
“那我们先去哪。”
“去呼音的大本营。”
……
一队人消失在风雪深处。
又一队人悄悄出现,跟在了余游击等人的身后。
不一会儿又是一队。
前后一共三队人,蹑在余游击的背后。
帐篷里有人走出来,正是昨晚的西戎行商,他大大伸了个懒腰,道:“大相真是神机妙算,果然这些人立即回头了。你说他们是回默特呼兰的大本营么?”
“当然,永平那位不是说,这个余游击应该是和那批书院学生一起出永平大营的吗。算时间,他们应该遇上了那群绿洲破烂兵,然而自从他们和绿洲破烂兵以及默特呼兰汇合,那边就得意起来,不仅逼退了风沙之神,还让大相也吃了个亏,逼的大相和大王子翻脸,打乱了大相的计划。大相说问题十有八九出在那群书院学生身上。”
“默特呼兰的大本营藏得太深,那边山又多,实在没法寻。好在这群人竟然翻脸了,可给咱们找到了机会。”
“嗯,大相接到永平那边送来的信,就让咱们在这必经之道上等,果然给等着了。”
“等这群人带路寻到默特呼兰的大本营,大相顺势也可以把那群书院学生给宰了,一群小兔崽子,还敢算计我们大相,找死!”
……
两日后,拍卖会如期举行。
这种别开生面的售卖方式吸引了许多人,拍卖会就在羚羊大街一座最有名酒楼的大院子里举行,用幔帐隔开了场地,但是幔帐之外里三层外三层,连树上和人家屋顶上都站满了瞧热闹的人。
铁慈设了贵宾席,就在酒楼的二楼,正好围着场地的一圈,占据了最好的视野。
每个包厢还配有休息室,供贵宾休息使用。
那木图来了,他最近心情不好,在府里砸了许多东西,被亲信下属劝着来看看热闹散散心。
当然这些出言的下属,好些也是杨一休新近结交的酒肉朋友。
左司言伴着他的宠姬也来了,那传言里凶暴的大将,长相并不五大三粗,还带有几分斯文气,只是生了一双下三白的蟹眼,瞧去暴戾又阴沉。
两人都带了无数的随从,护卫从包厢里一直站到了院子外,所有在高处的人都被赶下来,也也不允许铁慈一行人接近。
乌梁姐妹花来了,铁慈其实并不想和这对姐妹花多接触,奈何被人看上本就是她历练人生里的常事,强硬拒绝还可能引起麻烦,
乌梁姐妹花也来了,铁慈其实并不想和这对姐妹花多接触,奈何被人看上本就是她历练人生里的常事,强硬拒绝还可能引起麻烦,只好也给了她们包厢。乌梁木真规规矩矩坐着,眼神直往楼下瞟,乌梁云珠则趴在栏杆上,逢人就问:“卫辞呢!叫卫辞来陪我!”
铁慈也就去了,还带着容溥一起去,坦然出卖同伴的美色。容溥只对着乌梁木真一笑,那姑娘就红透了耳根。容溥给她倒上一杯茶,她险些都泼翻在裙子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