有人忍不住道:“溺者求木也不能这样信口雌黄。你这箭筒不是背在正常的位置吗!”
方怀安闭了闭眼睛,道:“我的箭筒方才调整过位置了。在场上不是这样的,在相反的位置,所以我才觉得今日出箭特别顺畅,但当时没有在意……”
方怀安自己也是左撇子,但是怕给同伴造成麻烦,他一直努力地在调整,日常都是用右手,但其实是左手更为流畅,方才在场上时,他觉得取箭特别顺畅,但紧张激烈的氛围下,根本没有注意自己的箭筒位置。
如果他的箭筒也和祁佑一样换了位置,那么,方才简奚的推论又能成立了。
“谁给你换了箭筒位置,好端端地为什么要换箭筒位置?”
方怀安这下神情更为难了,隐约还有几分痛苦,好半晌道:“方才出事时,我要过来,我的小厮拦住了我,说帮我卸了箭筒,我便让他卸了。之后他又说还是背上的好,比赛万一还没算结束呢?我当时急着过来看情况,也无心和他多说,就又背上了,没注意到再背上的时候,换了位置……”
有人笑道:“这故事耳熟。”
“对,主家有错,奴仆顶上。”
“这奴仆呢?想必也会说,不知道在哪呢,已经畏罪潜逃了吧?”
“更可能的是已经不知道埋在哪呢,毕竟死无对证不是吗?”
议论纷纷,方怀安脸色青灰,抿紧唇。
意料之中的反应。
他就知道不会有人信的,只会认为是他的推托之词。
连策鹿书院的同窗眼神也是怀疑的,毕竟他平日里用的都是右手,谁也没见过他用左手。
都以为他急了,不惜也撒谎自己是左撇子。
鸣泉书院院正再一次道:“一派胡言!来人——”
“且慢——”
鸣泉书院院正暴怒:“你有完没完!”
“没完。”铁慈道,转头对远处看了看,道,”我数一二三,给你们变个戏法,。一、二、三……倒也!”
话音未落,砰地一声。
方怀安忽然倒在了地上。
人们惊呼,一窝蜂地涌上去,片刻后有人大喊:“他中毒了!”
“好端端地怎么中毒了!”
“是畏罪服毒吗?”
人群济济,人人神情一片惶然,今日之事不断反转,将大家的脑子都搅成了浆糊。
下意识都去看铁慈,看这个忽然冒出来的面具人怎么解释,有人厉声道:“你怎么知道他会被毒倒?莫非你……”
铁慈忽然对前方招招手。
众人转头,就看见颀长男子,披着日光行来。
他脸上也松松垮垮戴着面具,但仅见风姿,便让人想起“荣曜秋菊,华茂春松”之类的美好词儿。
秋风里衣袂都似流香。
人群有一刻安静。
慕容翊向铁慈走来,铁慈倒有瞬间诧异,道:“没逮着?”
慕容翊简单地道:“有人接应。”
铁慈皱眉。
虽说慕容翊追出去的时候慢了点,但对方能在慕容翊追逐下被接应走,说明隐藏在暗中不止一人,势力不小。
跃鲤书院里到底潜入了什么人?既然潜入了不怀好意的人,为什么不对她下手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