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什么?”
“更丑了。”
慕容翊哈哈笑起来,摸着下巴,以胜利者不和失败者计较的得意眼神瞟他一眼,转而去荼毒沈谧,“沈兄,你发现我今天有什么变化吗?”
莫名其妙的沈谧:“……”
半晌他试探地道:“世子看起来更英俊了?”
慕容翊笑起来,道:“虽不中亦不远矣,毕竟春风雨露,滋润得很嘛。”
他拍了拍更加莫名其妙的沈谧的肩,又转向李蕴成:“小李,你觉得……”
“今日世子看起来分外精神。”李蕴成抢先回答。
“没有眼尾赤红?没有双眉胶黏?”慕容翊追问。
李蕴成:“……”
你在说什么鬼?
慕容翊退后几步离开他身边,站到容溥身侧,用别人未必听清但容溥一定能听清楚的声音,摸着下巴自言自语道:“咦,不是说失身之后,会眼尾呈桃花色,双眉如水洗般有胶粘感吗?”
容溥:“??!!”
然后他恍然大悟:“哦,那是说女子啊,不是我呢!”
容溥:“???!!!”
丹霜不放心这个会作妖的家伙,一直悄悄跟在他身后,此刻听了这句,伸手又要拔刀。
赤雪赶紧冲过来,将她拉到一边,“昨晚的教训你忘记了?”
丹霜:“别拦我,这个王八蛋,我要阉了他!干了这么不要脸的事,还好意思拐着弯儿炫耀!他将太女声名置于何地!”
她往马车边一站,“我等他上来,他一抬腿,我就削掉他那话儿!”
赤雪又好气又好笑,“世子追了这许久,好容易……那个,又一直深受容院长刺激,忍不住反击也是正常嘛……他有分寸,知道院长绝不肯相信,更不会泄露,你看沈监院和李公子,不就没听见。”
丹霜:“呸!轻浮!”
“谁叫殿下喜欢。”赤雪安抚,“你不也说过,殿下一生被规矩束缚,只有和慕容翊在一起才能活得像个少女。殿下快活就够了,对她来说,快活纵情,本就最难得啊。”
铁慈正好走过来,一伸手,笑眯眯把丹霜的刀给拍了回去,捏捏她气成河豚的面颊,笑道:“对啊,快活死了。”
丹霜正色道:“殿下,您没吃亏吧!”
“怎么会!”铁慈得意地道,“我雄风大振,一夜七次,被翻红浪,老汉推车!”
丹霜:……说啥?
铁慈:“某人难禁挞伐,不住求饶,手下败将,不堪一击!”
身后有人走过,接话:“既如此,且容我今夜重振旗鼓,整军再战!”
铁慈:“诺……呸!”
丹霜:“……”
破瓜,好像也破了皇太女原本聪明的脑袋瓜呢。
……
虽说秋风萧瑟,也不抵马蹄疾。铁慈的车马踏上盛都城门前时,盛都正在下今年冬的第一场雪。
铁慈驻马在城门前,看着有序排队进城门的百姓们,长长舒了一口气。
她这两年接连出了两趟远门,第一次回来时,伤病在身,被阻城外,千辛万苦,几经波折。
如今眼前一片熙然平和,城门大开。
本该还有一场盛大的迎接,不过她的正规出巡队伍早在一个月前就回了盛都,铁慈提前去信说明,并表示如果打算办迎接仪式,不必铺张,但也应该给这些辛苦大半年的随员一个尊重的待遇。
所以当时是礼部迎出十里,携带帝王赏赐的美酒犒赏众随员。
如今铁慈自己回来,事先没有告知盛都,自然也不会有盛大迎接,铁慈本就不在意这些虚礼,却也不愿意装作平易近人在城门口排队——她急着回宫看老爹呢。
她正要命赤雪去开路,忽然听见城头上骚动,铁慈听力视力都非凡,一凝神就听见兵甲摩擦声,武器在急促行进中撞击墙面声,还有咚咚咚分外沉重的脚步声,听起来似乎是一群人正在往城楼下冲,冲得如此急促,以至于她听出了其中有个脚步分外踉跄,夹杂着微微的惊呼,“……小心!”
铁慈眼色一冷,示意赤雪回来,丹霜的手已经放在了腰后,而慕容翊早已无声掠到她身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