许诺程屹闻出门怎么看怎么都是一件很危险的事情,虞以诺心里也没底,他只能寸步不离地跟在他身边,以防出现差错。
虞以诺动作熟练地给程屹闻注射完药水,然后给他摘了脚镣项圈。那种浑身无力的感觉瞬间涌了上来,程屹闻面无表情地跟着虞以诺下楼,他已经有好些天没有出门了,乍一看到灿烂的阳光,程屹闻有些不适应地闭了闭眼。
这次学校让填的资料是毕业前的最后一份,顺便让每个学生填毕业照要寄到哪个地址。班主任看见程屹闻出现,先是关心地斥责他,然后询问是不是实习很忙碌,他的脸色看起来很不好。
程屹闻确实很不舒服,但这种不舒服的感觉是他异常熟悉的,Alpha尽量稳住情绪应付完了班主任。虞以诺一直站在他身边,班主任对这个看起来特别乖巧的Omega特别感兴趣,时不时地向他投去好奇的目光。
填完所有的资料两人便告别离开,虞以诺自然地牵住程屹闻的手,后者并没有拒绝,因为此刻他注意力全然不在这上面。
他们离开以后办公室里另一位老师感慨道:“看来你们家小程终于找着喜欢的O了。”
班主任点头附和:“是啊,看起来性格还挺开朗的,配程屹闻这个闷葫芦刚刚好。”
两人出了行政楼立刻上了车,今天气温很高,虞以诺摸着程屹闻汗湿的掌心,以为他是热的:“很热吧?我也快要热死了。”
他没等到程屹闻的回应,想松开手却反而被Alpha一把攥紧。虞以诺讶异地抬头,终于注意到了程屹闻的异样。
程屹闻蹙着眉,神情隐忍而痛苦,虞以诺以为他是哪里不舒服,非常着急地开口:“怎么回事!刚才还好好的!程屹闻,你哪里难受?!”
虞以诺一低头Alpha就看见了他露出来的那一截后颈,上面还印着前天晚上自己留下的很浅淡的牙印。Omega一旦凑过来程屹闻就能嗅到他身上很淡的信息素味道,他再也控制不住,对眼前的Omega释放了自己的信息素。
铺天盖地的青草气息瞬间充斥了这个整个车厢,虞以诺愣住了,直到他被Alpha的信息素熏得也浑身不适起来,才终于明白过来如今的状况——程屹闻进入了易感期,他在诱导自己发情。
知道程屹闻不是身体难受而是易感期以后虞以诺反而淡定了下来,Alpha紧紧抓着虞以诺的手,脸上却毫无表情一片冰冷:“虞以诺。”
他艰难开口,勉强维持着自己即将消散的理智:“帮一下我。”
即使到了这样的情形,程屹闻还是用这种冷冷淡淡的态度对待他。虞以诺一直热脸贴冷屁股,但并不代表他会喜欢程屹闻的冷淡。
出门前注射的那针药水还在发挥作用,因此程屹闻看起来用了浑身的力气,可只要自己用点力,虞以诺就能轻轻松松地挣脱。
“好啊。”虞以诺慢慢抽出手,任由程屹闻青草味道的信息素将他淹没。Omega歪着头静静注视着Alpha被情/欲折磨的表情,笑容有些天真:“你求我。”
第26章 “宝宝。”
Alpha的易感期与Omega的发情期不太相同,后者基本上每个月都会有发情期,而Alpha的易感期一年只会有一两次,并且每一次持续时间都会很久。
处在易感期的Alpha会出现筑巢行为,会释放信息素寻找Omega一起度过易感期,大部分Alpha会丧失理智,只会遵循生物的本能。上一次程屹闻进入易感期是在去年冬天,彼时他独自待在自己的公寓里,脚边是散落一地的Alpha抑制剂。可Alpha抑制剂只能缓解易感期的情/欲,并不能完全解决这个问题。林树峰和程屹闻认识四年,上大一的时候曾无意撞见过程屹闻的易感期。他是个Beta并不受信息素的影响,可很快这个楼层的其他Alpha被程屹闻强烈的信息素味道所激怒,不少宿舍响起了此起彼伏的责骂声。
越是强大的Alpha处在易感期时信息素传播的范围会越广。林树峰胆战心惊地听着外头乒乒乓乓的声音,抬眼发现对面的Alpha仍在面不改色地跟老师打电话,仿佛根本不受易感期的影响。
第二天程屹闻就不住在宿舍了,但这个片段深深印在了林树峰的脑海里。也就在这时林树峰认为程屹闻不仅性格冷淡,竟然连易感期都比别的Alpha冷淡许多。
然而每个Alpha都是一样的,进入易感期以后会释放信息素寻找配偶,会想标记Omega,程屹闻也不例外。
从小到大虞以诺对Alpha易感期的经验全部来自于家里的两位长辈,可每到那时候他们都会自觉地住在别的地方去。所以虞以诺并不懂,挑衅一个处在易感期的Alpha是一个很愚蠢的行为。
就比如现在,程屹闻听到这样的回答只是深深皱着眉,最后沉默了下来。虞以诺等了半天没等到下一句话,很快就开始急了。
他对程屹闻使欲擒故纵的把戏,可又沉不住气,等不到程屹闻的回答就开始不安。虞以诺把车停在学校门口,强烈的信息素味道肯定会对Omega有影响,虞以诺踩下油门的时候腿有点软,而程屹闻看了他一眼,只觉得后脖颈的腺体烫得快要把他融化。
回去的路上虞以诺时不时地去看副驾驶的Alpha,可自程屹闻那句请求帮助的话语被拒绝以后,他就没有再开过口,就连眸子里的欲望都浅淡了下去。就如林树峰记忆里看到的一样,程屹闻的易感期看上去竟然和常人无异。
虞以诺悔得肠子都青了,好不容易等到程屹闻开口服了软,自己作什么作,一不小心居然把到手的机会给作没了。
跑车停在别墅门口的时候虞以诺解开了安全带,他刚一低头去拿手机,路上一直沉默的Alpha突然伸手,把他狠狠按在了车座上。
“唔……”
手机从手里滑了下去,摔落在地毯上,没发出一点声音。
触碰始于程屹闻主动的吻,严格意义上来讲这并不算得上是吻。唇瓣间的撕咬蔓延出细微的疼痛,Alpha整个人都压了过来,虞以诺鼻尖都是浓郁的青草气息,肺里的空气逐渐稀薄,他难耐地呼吸,脸颊晕出了一片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