换做平时他绝不会做出这档子事, 但自从接手了父业, 年纪轻轻负责家业在国语区的生意, 私人时间被剥削,少有能解闷的机会,他也就放纵了一回。
但……玩儿太大了,他想的放纵跟一夜情并不该沾边。
想到这儿,褚郁挪开目光,伸手抬起陌生男子的脸,看清楚对方哪哪都长在他审美上的长相,凭借猜测也能肯定到,他在断片后把人睡了。
还睡得挺狠的。
褚郁沉闷地坐着,消化这件事废了半天功夫,把被他折腾得满身红痕的青年抱进浴室,在对方不安分的举动下洗好身子,又过去了好一阵子。
崩溃虽迟但到。
再回来时,褚郁立在床侧,望向睡到床上变老实了的任希,内心的郁闷不比生理性脑壳疼来得轻松。
心里像堵着一口气,七上八下,他只好捞过手机回起了左辛怿的电话。
人刚走近浴室,关上门,左辛怿的声音从手机如火山迸发:“这么刺激!我现在要去围观!”
褚郁始终曲手指抵在眉角:“左子你能不能别添乱?”
左辛怿就一老油条,对419这种事儿见怪不怪,身经百战,丝毫不觉得哪里乱了套:“郁仔,我还不清楚你什么人品嘛,肯定不会是你强迫人家。”
“所以,这种你情我愿的事儿,就别有心理负担了,给我发个定位,我去看看那人认不认识。”
褚郁啧了声:“一边去。”
他这发小无非是想来吃瓜的,净爱说些没心没肺的话,所以他怎么可能没有心理负担?
尽管和左辛怿是从小玩到大的哥们,彼此的恋爱观却是南辕北辙,褚郁自己从来不是个开放的人,二十多年来连个暧昧对象也没遇到过,这一剂猛针扎得他猝不及防,多少缓不过来了。
想着跟着家伙聊也是牛头不对马嘴,褚郁指尖快要摁下挂断,忽然冒出左辛怿的追问:“等等,刚才说他叫什么来着?”
褚郁语气毫无波澜:“任希。”
左辛怿惊呼一声:“靠!”
“……”褚郁沉声又问,“怎么?”
“是我和我老舅合作的那款新上市APP的代言人,哦具体来说,他们一整个糊团都是我家新产品的代言人,就那个最近有成员在跟公司闹解约的SEA团。”
褚郁:“知道了。”
难怪方才不小心弄掉任希的证件,看到这个名字时,他莫名涌上熟悉感,原来是之前听说过。
褚郁虽接手父业,集团业务范围仅遍布于金融圈,但他有过一段叛逆期,私下搞音乐还跟父亲关系一度濒临破裂。
后来是母亲身体出了些毛病,他才不得不答应继承国内的家业。
至于为什么会对SEA团有印象,除却近来这个团和公司闹解约的娱乐新闻频频上热搜,更大的原因是当初褚郁曾经被这家黑心公司邀请签约,想要他成为旗下练习生。
说来也有一段时间,当年刚高考结束不久,他和左辛怿旅游回来,被星探在飞机上勾搭了几个小时,而对方并不知道他的家业背景,话术说了一堆接一堆,差点没被老左家老谋深算的管家扔下飞机。
陈年旧事涌上心头,褚郁的思维发散,听说任希踏入娱乐圈前的家业背景也是赫赫有名,无非是家道中落,才走上了这条摸打滚爬的路。
命运就是这么难说的东西,如果换作是他家出了问题,说不定进入这个倒霉公司的人也可能是他,想想就觉得前途一片黑暗。
挂掉电话后,褚郁再次回到卧室,不巧对上一双淡薄眼瞳,没想到是任希睁眼醒了过来,但这家伙似乎瞳孔涣散,像是丢了魂。
褚郁酝酿着如何开口:“……”
没等他有所表示,任希先变了脸,从乖顺的漂亮青年到拧着眉发飙只需要一瞬间:“谁让你进我房间?出去!”
褚郁闻言微顿,看好戏的口吻道:“确定这是你的房间?”
他不过二十岁出头的年纪,履历却不简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