陶希洪心满意足地打开电脑,发现桌面上有几个俄语文件夹,但是插入U盘,系统显示的却是中文。
真细心。他受宠若惊地点开了写到一半的论文——物流学概论的结课作业,占比50%。
为了写这篇论文,他已经零零碎碎看了一周的资料,但学校的公共电脑难约,网吧又吵闹不堪,弄得他心力憔悴。
相比之下,许江同的家简直是天堂。装修简约大方,室内宽敞明亮,客厅的玻璃柜里还点着香薰,闻起来提神洗脑。
陶希洪文思泉涌,短短几小时就写完了余下部分,整理好参考资料,上传到了选课系统里。
“老婆的东西就是好用。”交完作业,他朝许江同的电脑抛了一个飞吻,一边发消息问他晚饭想吃什么。
许江同没有回复,估计还在忙工作的事。陶希洪在客厅里静坐片刻,听见屋里传出了断断续续的鸟叫声。
他家还养鸟?陶希洪好奇地寻声走过去,轻轻转开了门把手。
屋里的光线照亮了狭小的过道,随着门被推开,陶希洪终于看清了里面的一切。
这是许江同的画室。
房间的光照充足,墙壁白得发亮,甚至可以用刺眼来形容。地上放着几簇干花,多以黄色为主,完好地封存在试管中。
窗开了一条缝,白色的纱帘随风轻扬。半人高的画布上架着他刚画完的作品,中间是一抹抽象的肉色,看体态像少女的胴体,被青草和鲜花包裹,恣意张扬又不落俗套。
而这幅画的主人,此刻正仰卧在房间中心的沙发椅中,修长的双腿架在椅背上,深蓝色的睡裤滑下一截,露出脚踝和小腿的肌肉。
他用一层白纱蒙住了自己的眼睛,蜷曲的手指上停着一只玄凤鹦鹉。见听到声响,鹦鹉一声啼鸣,扑腾着翅膀飞回了鸟笼。
“你惊扰了我的花园。”下一秒,许江同收起双腿,熟练地摆正身体,盘腿端坐在沙发里。
“老师……”陶希洪傻站在门口,屏住了呼吸。
许江同优雅地低头,想要解开眼睛的束缚。陶希洪却不知怎么,一个箭步上前,握住他悬空的手腕,推到了椅背上。
“你干什么?”他的声音明显颤了一下。
“不害怕吗?”陶希洪使坏地捏了捏他手腕的骨头,“居然在和陌生人同处一室的情况下,露出这种毫无防备的姿态。”
许江同挺了下腰,但双手被陶希洪束在头顶,单凭腰力使不上多少劲。
但他一点也不慌:“你不是陌生人。”
“那是什么?”
“你觉得呢?”许江同反问。
陶希洪被他上扬的尾音撩乱了呼吸,看着身下主动蒙住双眼的小美人,几乎控制不住把他就地扒光的念头。
“时间不早了,我们去吃饭吧。”最终,他晕乎乎地松开了手。
许江同活动了一下手腕,问道:“作业写完了?”
“嗯。”陶希洪闷闷地应了声,冲进卫生间,洗了把冷水脸。
许江同又躺了一会,等眼药水的药效过去,才取下纱布,去书房拿手机。
屏幕亮起的瞬间,他却狠狠地愣住了。
十五分钟前,陶希洪给自己发消息:老婆,吃晚饭吗?
许江同惊讶地握着手机,到客厅寻找他的身影:“陶希洪?”
“怎么了?”他拧着滴水的刘海,狼狈地从卫生间探出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