忽然,脑海里无法抑制地回忆起投影屏上的画面,指尖瑟缩一下,像是触电一般。
傅司年眉头一皱,忍住神经深处传来的触动,微笑了一下,帮落嘉调整好渔夫帽,捧着他的脑袋,眼神带着专注和温柔,低声道:“等会可能有点多人,忍一会,上车了就安全了,知道吗。”
从戴上渔夫帽,墨镜和口罩开始,许落嘉大概就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,他竭力让自己从悲伤的泥潭中□□,大脑像拉着风箱运转的cu一样缓慢地运动着,只是这好像也吸干了他所有的力气。
许落嘉的手脚愈发地冰凉,跟在初姐后面,低着头,走出化妆间,准备去搭电梯下停车场。
走到电梯门口前面,有六个像小山一样强壮的保镖围在那里,落嘉走进去,站在电梯的最后面,身边跟着傅司年和初姐。六座移动的小山也走近了电梯。
许落嘉仰起头,看着铁灰色的电梯门缓缓地合上,不断地调整呼吸,他知道,等到这扇门再次打开的时候,面对的事情会截然不同。
过了一分钟左右,电梯下行到负一楼,门刚刚打开一个缝隙,尖锐的叫喊和快门闪烁的声音便沿着那个小小的缝隙钻进来,直钻落嘉的脑海中。
随着电梯门越开越大,像是打开了潘多拉魔盒,什么妖魔鬼怪都冲着许落嘉扑面而来,麦克风,摄像头,尖锐的问题,好奇猜疑贪婪的目光,还是随着人潮的呼吸,一阵又一阵的热涌。现在这个画面,正在经过无数个摄像头传播到每个人的手机屏幕里。
落嘉感觉被吵得耳朵刺痛,脑袋生疼,他忍不住缩起了手脚,艰难地朝着电梯外面走去。
傅司年伸手,牢牢地按着许落嘉的肩膀,仿佛紧紧地庇护着他的爱人。
神经深处建立起来的反应条件并没有随着距离接触而减少,反而让他更加痛苦,指尖微微发白。
然而傅司年并没有松手,把许落嘉往自己的怀中靠,仿佛要将落嘉嵌进自己的身体一般。
除了电梯中原本的六座小山,停车场的负一楼也排列了数十名保镖,拉起一条线,让汹涌的记者和粉丝始终被困在线条之外。
落嘉最后顺利地上了车,只是他在上车之前,回头看了一眼。
那一眼,就足够让他一蹶不振,像拳击台上被打倒的选手,苟延残喘着,怎么也站不起来。
只见他的灯牌和应援的鲜花全部被扔到停车场的水泥地板上,已经成为了一堆没有看在乎的垃圾。旁边站着好几个女孩子,身上穿的衣服也刺绣着小人,拿着麦克风,黑头发,圆眼睛,一看就是自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