落嘉的手指在薄薄的白纸上摩挲着,心里竟然有种恍然隔世之感。原来事情都过去这么久了啊。
落嘉低头笑笑,手指停在尾页,那里正是傅司年签名的地方,他打算翻页,继续往下看。
然而手指挪开,落嘉随意低头,眼睛瞟到手术日期。
他的瞳孔微微放大,拿起病历本,凑近看了一下。
这是他第一次做手术的日期。
他皱着眉,思索了一下,继续将病历本往下翻,发现第二次手术全麻通知,也是傅司年签的名字。
一模一样的字迹,傅司年的“年”字喜欢往下坠,显得英气锋利,重似千尽。
“有什么问题么?落嘉?”副手医生在旁边问。
落嘉拿起傅司年的签名,问:“第一次做手术…为什么,会有他的签名。”
医生低头,看到傅司年的签名,回忆了一下,说:“噢那是因为当时傅先生在外头,为了安全起见,还是要家属签名的。”
“他在?”
“是的,一直在。但是手术刚做完,他没有等醒麻醉,就上顶楼了。有时候半夜,傅先生也会来。我值晚班,偶尔能看到他。”
许落嘉没什么表情,点点头,随后礼貌地笑了一下,说:“好的,谢谢。”
然后拿起笔,低头,签上许落嘉的名字。然后把病历本合上,没有再多看一眼,把牛皮纸袋还给了医生。
出院那天,闻一凡来接他,手里捧着一束粉红色的百合花,花瓣肆意张扬,中间飞起的花蕊像蝴蝶的触须。
落嘉那时候正在收拾最后的行李,看到闻一凡,脸上从惊愕到高兴,眼睛笑得弯弯地,说:
“你怎么来啦?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