阿松撇撇嘴,把怀里的衣服往旁边一放,嘴里小声嘟囔:“简哥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吗?你以前明明不是这样的人……”
钟洵挑眉:“我们以前见过?你叫什么?”
“一面之缘。”阿松勾起嘴角,“宋知返,还记得我吗?”
少年清脆地说着自己的本名,隐隐露出的小虎牙透着愉快的笑容。
名是一种咒,仿佛跋山涉水,找回了久违的自我。
姜简蹙眉,总觉得在哪里听过这个名字。
还没等他细细思考,忽然看见钟洵脸一黑,摔门往外走出去。
姜简:“……?”
宋知返眨眼:“有过,一些过节。”
不知道想到了什么,少年垂下眼帘,手捧着脸,深深埋进被窝里。
“没事,你好好休息,我去找他。”
*
钟洵没有走远。
姜简一打开门就看见了他,慵懒地斜靠在墙上,衬衣勾勒出宽肩窄腰,修长的腿拦住了他的去路。
“喝酒吗?”他眼眸轻抬,“之前说出来请你喝酒的。”
“不了,冰水就好。”
姜简跟着钟洵到了公共休息大厅,在二层酒吧最里面的卡座坐下。
调酒师端来一杯冰水和一杯红酒,目光在两人身上逡巡,走得时候还多看了姜简一眼。
钟洵似乎没有留意到别人的视线,举杯在姜简的杯缘轻轻一碰。
姜简回碰了一下:“敬什么?”
钟洵抿了一小口,细细咂摸,说:“敬平安归来,敬安然无恙。”
姜简颔首,指尖在桌上轻叩。
“想问什么直接问。”钟洵笑了一下,“精神共享都开过,我们之间也算是有基本信任吧。”
“阿松……啊不,宋知返,你和他一起参加过节目?”
“就一期。”钟洵冷笑了一声,“竞技类综艺。他和队友吵架,被惹毛后转头把我所有车胎都戳破了。回头还乖乖地跟我说自己是故意的。”
“……”
姜简能想象到那个画面。
他以前也接触过类似具有症状的青少年,他们极富表演欲望,缺毫无廉耻心,偶尔还会伴随有性放荡的表现。
看似毫无征兆的一举一动,总是轻易能惹到别人的怒点。
扭曲的情感,受原始欲望驱使的行为,是生不由己的,是被环境放任野蛮生长。
没有人生来就是如此。
如果没有心理治疗、神经反馈和适当的心理药物治疗配合,很难改善症状。
“他需要有人引导,如何适应这个社会,和人融洽相处。”姜简垂眸,“但不是很轻松的事情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