顾稔歪头看了一眼两人牵着的手,撇了撇嘴:“你找的男朋友真不错,不仅把我当成有问必答的树洞,还动不动就威胁我。”
钟洵心中一震,很快稳住身形避免脚下踉跄,瞪大眼睛看向顾稔。
顾稔,就是意识之树本身?
姜简同样震惊地看向顾稔。
将他捡回来的第一任养父一般的人,竟然是树?!
“不是,你俩别这么看着我。”顾稔感觉自己被这两人直勾勾的目光盯得仿佛自己没穿衣服,“树本就是从费泽尔的意识中诞生的,为什么不能有自己的意识?”
刚诞生时,它的意识很简单,就是生长。
费泽尔的观测带给他新生,他提供给它多少精神力,它就生长多少。
那时他们之间还算不上寄主与宿主的关系,它本能地对费泽尔抱有感激之情,在一个初夏傍晚,它在虫鸣声中带费泽尔来到了自己的意志世界。
然而它没有意识到,它将独属于自己的秘密分享给了一个有贪欲的人类。
它对费泽尔的慷慨变成了费泽尔对它不断索取的开始,他不顾它的意愿,擅自将其他人也带到了它的小世界。
他有着强大的精神,有费泽尔在它就能一直存在。
费泽尔也似乎察觉到了它对存在的渴望,不惜以自己的生命做威胁,逼迫它在他面前一次次让步,一次次妥协,不仅容忍他不断带人进来,还被他凌厉的精神窃取了部分创造新世界的能力,逐渐演变成后来畸形的宿主与寄主的关系。
“……你这真不是被费泽尔ua了吗?”钟洵靠在表盘中央的站台边缘,“和他一比,我这哪里算威胁?叫友好协商还差不多。”
顾稔轻哼:“费泽尔死了之后我就再也没有和宿主说过话了,他们想知道什么都是从前任记忆里获取,或者自己探索。这么长时间以来,你是第一个让我找回和费泽尔相处的那种感觉的人。”
“我和费泽尔能一样吗?”钟洵走到姜简身边,揽过他,“费泽尔是野心家,而我只想救我媳妇儿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