戳了一个洞。
还不过瘾,于是又戳了几下,然后宋柏杨生出一个新的主意。
他蹲下来,用手指在积雪上画了一个炸毛的小猫。
当然这只是他眼中的,炸毛的小猫。
紧随其后再画一个箭头。
箭头后面跟着写 周,池,屿。
写完之后,宋柏杨站起身,满意地看着自己的杰作,他拍了拍手掌上的未化的雪,突然听到背后传来一个熟悉声音
“你在干什么?”
宋柏杨扭头一看,正是周池屿本人。
被正主抓包了。
但是此刻的他一点也不心虚,相反,说话的时候中气十足。
宋柏杨说:“随便画了点东西。”
周池屿定睛一看,只见一团凌乱的线条,右上角有一个箭头,箭头旁边写着三个字。
自己的名字,还是能够辨认出来的。
箭头的形状由于笔画简单也可以确定。
只剩下这一团凌乱的线条,是个什么东西?
不懂就问,是以周池屿问:“你画的是什么?”
“小猫。”
周池屿蹙眉,“?”
“炸毛的小猫。”宋柏杨很自信地说,“我觉得很像啊。”
周池屿:“……”
哑然失笑,周池屿也从地上捡起一根树枝,“我也给你画一个。”
须臾之后,一只狗头跃然“雪”上,寥寥几笔却栩栩如生,周池屿悄悄瞄了一眼宋柏杨,接着低头,也学对方画了一个箭头,跟在箭头后写上“宋柏杨”三个大字。
宋柏杨看了不但没生气,还挺高兴,“挺像我的。”
于是周池屿低头闷笑。
学校的大喇叭在期末考试结束之后,总要唱好久的歌,最后一首往往都是《回家》,就像《难忘今宵》和春晚的关系。
萨克斯的韵律缓缓飘向远方的天际,同学们陆陆续续朝大门走去,学校从鼎沸的喧闹渐渐转变成偶然的静谧。
宋柏杨陪着周池屿笑了一会儿,才发现周围已经没什么人影,看一眼手表,心中了然,“时间不早了,我要赶快回宿舍收拾行李,车站去晚了赶不上车。”
周池屿只好挥手道别,“再见。”
顿了一下,又说:“下次见面就是下学期了。”
“对。”宋柏杨笑着说,“再见。”
孤鸟的残影飞快地略过似有若无的烟云,被积雪覆盖的地面向上平移分寸的距离,短暂地连接上泛滥着浅淡的灰色的天际。
不过人们不用担心会下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