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电梯里,李婉芝出声道:“奚水性子有些倔,别看他整天没什么烦恼的样子,其实他是我们家里,性子最坏最听不进去哄的。”
“他以前跳舞,一个动作能跳上百遍,跳不满意就不吃饭,把自己反锁在练功房,谁的话都不听,我怀疑是他爸爸在教育上出了问题,但后来发现,奚家小辈全是这样的,只是奚水更加过分了些。”
“我刚开始觉得这是好事,努力上进当然算好事,直到他更加极端,会摔东西,不吃不喝也不说话,加上单纯,没有交心的朋友,他一直闷闷不乐。”
“我是他妈妈,他开不开心,我是能看出来的,他还爱乱吃东西,吃了又跳,跳不好就用吃的发泄压力,恶性循环,上大学以后,他说交到了朋友,那孩子我见过,叫林小金,性格非常好,之后,奚水这种情况就好了许多许多。”
“今天见他,虽然是病后的样子,但他是真的很开心,看起来,很健康,”李婉芝笑了笑,“辛苦你了。”
电梯门打开,奚不遥冲在前面,周泽期和李婉芝并行在后面。
“我与你说这些,并不是希望你去特意照顾他,而是我希望,如果以后你决定结束这段感情,请干净利落地结束,不要拖着他,他承受不来那些弯弯绕绕的。”
周泽期捏着伞柄,低声道:“除非他不要我。”
李婉芝怔了下,笑道:“他那好吃懒做的,你不要太惯着他了。”
奚水现在顶嘴越发地厉害,生病时候的气色居然也不差,就能猜到,一定是有人在他后边拼命宠。
出了大厅,李婉芝转身,“好了,不用送了,你上楼去吧,别忘了有时间和奚水一起回家吃饭。”
周泽期点头,“好。”
目送奚水父母离开,周泽期转身上楼。
他进屋时,奚水听见动静,从阳台跑进来,“你们说什么了?”
周泽期换了鞋,把伞放回去,他眼睛像被淋了雨,漆黑,温柔,“没说什么。”
“我不信。”奚水从后面抱住周泽期,被拖着走,“你说嘛,我妈妈给你说了什么,她肯定夸你来着。”
奚水像黏在了周泽期的背上,甩都甩不开。
周泽期捉着奚水的手腕,把人逮到面前,低下头,“说你以前吃了很多苦。”
“怎么会?”奚水不太相信,“我没吃过苦。”
“说你跳舞跳不好要么就不吃不喝,要么就胡吃海喝,说你以前没有朋友,直到大学才有了第一个朋友。”
奚水露出局促和不解的表情,“这是吃苦吗?”
周泽期抱了抱奚水,“在我的眼里,是。”
“我自己不觉得。”
周泽期看着奚水懵懂不解的样子,心里某块地方像被人掏了个洞,内里被搅得细碎,血沫横飞,怎么会有人过得那么辛苦,却不觉得苦的?
他光是听着就快要心碎。
周泽期碰了碰奚水的额头,“不烫了。”
他拉着奚水到沙发上坐下,让奚水坐在他腿上,奚水有些不自在,他伸手摸了摸周泽期的眼睛,“我妈妈同意我们谈恋爱,但你好像不太开心。”
“开心。”
“那你笑笑。”
周泽期锋利的面部轮廓始终锋利,一成不变,显得有些 人,嘴角都没扯一下。
奚水心内惴惴,“你这是,笑了,但我没看出来……”
周泽期的手顺着奚水宽松的衣摆探进去,凑近,含住奚水柔软的唇,吮吸,舔咬,奚水是甜的,浑身上下,无一不是。
“早点遇见你就好了。”周泽期贴着奚水的唇,语气平静,仔细听,有轻微的颤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