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不是第一次来这家私立医院了,却一次比一次抗拒。
光着下半身,躺在检查椅上,岔着腿,被人像个器具似的摆弄检查。
又羞耻又害怕。
头次来的时候,郁小雀死活不肯上去,闹腾了好一会儿,抱着桌子腿不撒手,企图用耍赖混过去。
保镖也不敢动他,小心翼翼地无处下手。
但姜晏哪是他耍无赖就好使的人。
“撒泼是吧?”男人抱着胳膊站在一旁,神色不冷不淡的,倒也没有多生气。
只是像是看一只不听话的小宠物。
他随意踢了下郁小雀的屁股,这下没留劲,郁小雀只觉得尾椎骨都要断了。
疼得他直咬牙打颤。
“不想上去……”郁小雀使劲把自己缩成一团,带着颤音哀求道。
那时他还心里总还是对姜晏怀着侥幸。
他不敢信明明温声细语把他从垃圾桶里抱出来的男人,会变得这么快。
“不想上去?”姜晏俯视着他,像是听到什么好笑的话。
脚下的软东西哭得梨花带雨,像是被雨露打湿的小玫瑰,缠着几抹不自知的艳色。
郁小雀可怜兮兮地仰视着他,眸子里尽是仰慕与期盼。
仿佛他就是他唯一的神。
多好笑啊。
姜晏嗤笑了一声,明明亲手将小玫瑰拽下神坛的人就是他。
“哭什么呢?”他弯下身,捏着郁小雀的下巴,一点点细致地擦干他脸上挂着的泪水,“怪招人心疼的。”
话是这么说,却没有半点心疼的意思。
“他不撒手……”姜晏扔了手帕,站直了身,微微侧头,像是疑问道,“把他的胳膊打折了不就行了吗?”
保镖犹豫着不敢动。
郁小雀曲着膝盖,哭得直咳嗽,一点点把自己往桌子下面蹭。
“别怕。”姜晏安抚地对小软包子笑了笑,温声道,“总归是在医院,折了也能很快接上,不遭罪。”
郁小雀拼命摇头,眼泪噼里啪啦地往下掉,只一个劲地抽泣着。
小金丝雀哪能犟得过姜晏,他这人冷心冷肺的,就没对谁留过情。
除了多年前那人。
郁小雀到底还是耷拉着脱臼的两条胳膊上了检查椅,鼻涕眼泪哭得差点呛气。
两条腿被人按住,动弹不得,只能委屈巴巴地被冷冰冰的手套毫不留情的摆弄着。
身子雪白,又被按在案板上任人宰割。
郁小雀再是没了记忆,也是知羞的,圆润的脚趾蜷缩在一起,喉咙里透出哀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