又厚又重,相当有分量了。
“没什么不能戴的。”姜晏缓缓给他戴好,柔声道,“就是拿不出手,和你不配。”
“重在心意嘛。”程玉抿唇笑了笑。
“一会儿陪你再去买一条。”姜晏牵着他的手,亲呢道,“至于这个,找个垃圾桶扔了就是。”
躲在沙发后的小呆毛慢吞吞地垮下来。
郁小雀咬着食指浑身发抖,像是有什么重重敲击着脑壳,耳边轰鸣声响起。
这个围巾大约是两年前他断断续续地织了小半年的。
小金丝雀刚刚坠入爱河,看电视剧都是冒着粉泡泡的,雪花飘扬,女主角给男主角织了一条大围巾,男主角高兴地抱着女主转圈圈。
他两眼亮亮的,捧着小脸幻想先生会不会也要抱着他开心地转圈圈。
于是他拜托张妈教他怎么织围巾,可惜他笨笨的,连着白天带着夜里,一有时间就垂着小脑瓜织围巾。
像个贤惠的小妻子。
织得兴奋了还要跺跺脚。
初雪那天,他兴高采烈欢欢喜喜地把围巾捧给男人,赤着的小脚抠着地面,笑得甜滋滋的,满心以为能给男人一个惊喜。
男人拎着围巾的一角,像是很嫌弃一般,叹了口气,“你让我戴着这玩意出去丢人吗?”
说完,男人看都不看他失落的表情,手一松,围巾落在地面,毫不留恋地转身离开了。
门外的风雪在他开门的刹那尽数涌了进来,吹得郁小雀全身冰冷,也吹灭了他的满心欢喜。
连脸颊上的泪水都被寒风蛰得生疼。
他缓缓蹲在地上,把对他过于长了的围巾戴在身上,小小声地嘟囔,“先生会冷呀,先生不懂事……”
不争气地泪珠子把围巾打得湿湿的,他用力抹了把眼泪,对着镜子照来照去,“不丑啊,怎么就丢人了呢?”
后来过了很久他才知道,丢人的从来不是围巾,而是那个拿不出手的自己。
郁小雀闭了闭眼,躺在沙发上,才明白心痛原来是没有上限的,它只会更加汹涌浩荡的袭来。
他忽然听见鸟雀叽叽喳喳的声音。
小金丝雀睁开通红的眼,小手伸向半空中,对着窗外的小鸟一点一点的。
“adobe卓越设计今天公布了入围的作品……”电视机里响起字正腔圆的女声,“作者暂时保密,我们来欣赏欣赏他们的作品……”
郁小雀侧头看了一眼,险些从沙发上蹦起来。
摆在正中间的是一个试图抓月亮的小猴子,它歪歪扭扭地站在快要断裂开的梯子上,脚下是万丈深渊。
可那星空也有意思,像是倒映着另一只已经抓到了月亮的小猴子。
画面被一股汹涌动荡的深蓝到极致的黑色激流所吞噬,卷曲的星云又使夜空变得活力。
活跃的气息与颓丧完美交融在一起。
有一种奇异的美感。
“我的画,自己长腿参赛了?”郁小雀震惊地抓着呆毛,不敢相信。
很快他的注意力就被吸引走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