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再给我一次机会,我知道从前我不是人……”
眼前的男人仿佛受了什么伤害一般,眼眶微红。
“你要是从这里跳下去找到袖扣……”不见这个人还好,见到了以后越发控制不住心底的恨意,火苗反而越窜越高,“我就考虑仔细想想。”
现在装成这副样子,早哪去了。
“清清。”文希拍了拍江郁清的脊背,温声道,“这毕竟是我们的订婚宴。”
宴会厅在二楼,水池在一楼,这要真出了什么事也交代不过去。
更何况那么大的泳池,找个小袖扣无异于大海捞针。
“都听你的。”江郁清身上的刺立刻变得软趴趴,“叫保安吧。”
对比之下,姜晏心坎像是被白醋泡了又泡,酸的冒泡。
“好。”姜晏哑着嗓子,攥紧拳头,恨不得把文希搭在江郁清身上的手砍下来,有些痛苦道,“我跳。”
台下的宾客听不清上面说了什么。
只见姜晏转身脱掉外套,扒住二楼的扶手,毫不犹豫地纵身一跃。
扑通一声落进了水池。
二楼登时一片混乱。
“姜先生落水了!”
“快来人啊!”
......江郁清面无表情,居高临下地俯视着水池的湿漉漉的人影。
痛快了吗?他低声问自己。
他甚至搞不明白姜晏到底打算做什么。
难不成是看他死得凄惨,想补偿补偿?
事到如今还有什么意义。
令人作呕。
郁小雀早就死了,死在无人知道的寒冬清晨。
“带我离开这。”他站在原地,膝盖有些发软,最后瞥了一眼姜晏。
男人举着袖扣似乎在对他说什么。
江郁清耳边翁鸣,脸色惨白,只能看见男人精致昂贵的西装湿得不成样,头发垂了下来,狼狈极了。
他举着袖扣,仿佛是在捧起那些年郁小雀被随意践踏的真心。
他以为他可以平静面对这一切。
可过去所有的爱恨在见到姜晏的瞬间涌了出来,在他心口反复研磨,本以为已经腐烂的心脏,又开始干涩着跳动,磨得血肉模糊。
够了,这场闹剧到此为止了。
姜晏抹干脸上的的水,手心攥着袖扣,尖锐的边缘划破皮肤,血和着水滴到地上。
神色似哭似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