家破人亡,被抓……
江郁清颤抖着唇,脑子里闪过了什么,又颤巍巍缩了回去。
不会的,不会的……
他不敢相信。
家破人亡,这四个字他怎么还不懂。
怎么就家破人亡了呢?
江郁清看着自己的手,他明明没有用力,只是轻轻划破了姜晏的手臂。
他捏紧了信,看了看门的方向。
再出来时,除了眼尾那点红,已经看不出什么不对劲。
他把围巾交给王秘书,清了清嗓子,视线盯着脚尖,仿佛无意道,“不通知一下他的家人吗?”
“家人?”王秘书推推眼镜,有些疑惑。
姜先生哪有什么家人,姜瑾池进了局子以后,年年都是孤家寡人一个。
看出王秘书的不解,他心里登时一个咯噔,某种猜测仿佛就要被证实。
江郁清咬着唇,“他没有亲人在了吗?”
“您是说亲人啊。”王秘书恍然大悟,“那自然是有了,旁支表亲一大堆,个个恨不得姜先生早点退位。”
他这话说的委婉。
江郁清攥紧拳头,干脆直接问,“他一般多久去看望一次姜爷爷呀?”
“姜老先生……”王秘书仿佛有点震惊,但还是认真回答,“每年中元节忌日或者闲了下来都会去看。”
江郁清如坠冰窟,彻骨的寒意从心脏处蔓延,“那,那青山十九号……”
“是姜老先生的墓地。”
还有你的。
后半截王秘书憋回肚子里。
难怪……
江郁清心仿佛被刀子搅动一般,眼里的光亮渐渐暗沉。
难怪姜晏当日支支吾吾,一个劲转移话题。
他还当那是姜晏搪塞他的法子。
那个经常抚摸着他的发丝,笑得慈祥和蔼的老头儿死了?
“他去世多久了?”江郁清听见自己问。
“九年了吧。”王秘书不太确定,“反正有些年了。”
“九年……”江郁清小声重复,艰难地扯了扯唇角。
那不就是他刚刚离开的时候。
他感觉自己陷进了一团迷雾,怎么也破不开。
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?
那一封封没有寄出的信又是怎么回事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