邱梦长很讨厌“离开”这两个字,小时候他爸妈离开他去了非洲,成年后好朋友离开他去了另一个世界。
随着年岁增长,连离开的性质都变得更加沉重。
梁佟走过来抚了抚邱梦长的背,邱梦长转身把梁佟抱进了怀里,嘴唇靠近他的耳畔,说:“我之前和你说过,我这人有点极端。”
梁佟伸手环住邱梦长的腰。
邱梦长用手指挑起梁佟的帽檐,侧头吻了吻他的耳朵,嗓音低哑:“不要离开我身边。”
梁佟紧紧搂住他,嗯了一声。
邱梦长去卧室帮梁佟拿衣服,梁佟倚在卧室门口,问他:“我睡哪儿?”
邱梦长回过头,有些莫名其妙:“除了这里你还想睡哪儿?”
虽然梁佟也很想跟邱梦长同床共枕,但他好几天没洗头了,不想臭烘烘地睡在邱梦长旁边,有损他的形象。
“客房能睡吗?”
清心寡欲不是梁总的作风,邱梦长彻底糊涂了:“你真是来喝茶的?”
梁佟低头笑了一声:“我好几天没洗头了,不想睡你旁边。”
“偶像包袱还挺重。”邱梦长拿着换洗衣服走了过来,“我帮你洗头。”
因为梁佟的伤口在脑袋前面,没办法低头洗,只能平躺着,用理发店的那种洗法。
邱梦长端了两盆水放在客厅,让梁佟仰躺在沙发上,脚边放了洗发露和护发素。
梁佟看着天花板,觉得有点好笑。
之前邱梦长已经帮他剃过头,这会又要帮他洗头,真是一条龙服务。
邱梦长往梁佟头发上淋了点温水,小心翼翼地避开他头上的纱布,把其余地方的头发都弄湿了,然后轻轻抹上洗发露。
邱梦长的手法很轻柔,不轻不重地按摩着头皮,梁佟舒服地闭上了眼睛。
“昨天那个医闹的人来跟我道歉了。”邱梦长忽然说。
梁佟闭着眼睛,懒洋洋地嗯了一声。
“为什么不追究他的责任?”
梁佟闭着眼睛说:“没意义,对我来说,我不会得到什么好处,对他来说,可能会受一辈子的影响。”
息事宁人是有前提条件的,如果被砸的是邱梦长,梁佟可能就不会轻易放过那个人了。
当初报警也是邱梦长让报的,梁佟睁开了眼睛,问:“你希望我告他?”
“砸伤了人,为什么不需要付出代价。”邱梦长的语气有点冷,“他做出那种事的时候,就应该想到之后要承担什么后果。”
邱梦长一想到梁佟脑袋上以后可能会留疤就觉得气不过,不过梁佟说得在理,继续追究责任没多大意义,可能还会毁了一个人的一生。
毕竟当事人已经道歉了,态度也挺真诚,能意识到自己行为的不当那才是最重要的。
邱梦长拿湿的手蹭了一下梁佟的脸,评价他:“面冷心软。”
费了好大劲,终于帮梁佟洗好了头,客厅里一片狼藉,地上都是水。
邱梦长拿干毛巾擦着梁佟的头发,问:“澡要我帮你洗吗?”
梁佟抬起眼皮:“服务这么到位?”
“谁让你是我男朋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