贺鸣替江遥把手机开了飞行模式,倒扣在了柜子上。
没有人可以再来打扰他们的旅行。
江遥的脑袋贴在贺鸣的胸膛处,听见对方鼓动而热烈的心跳,心脏处的酸胀感逐渐被暖意取代,迷迷糊糊地又陷入深眠。
他梦见了独自坐上列车的谢知谨,对方冷厉的侧脸被关在冰冷的玻璃里。
又梦见贺鸣坐在最后一班公交车的后排,黄昏的光晕像是一只蝴蝶在吻他温柔的眉眼。
一冷一暖的极端反差,让江遥睡得很不安稳。
列车与公交车往反方向飞驰,却有相同的目的地。
—
谢知谨打出去的第十一个电话没能得到接听。
机械的女声一遍遍提醒他,“您拨打的用户暂时无法接通,请稍后再拨”
他敲响江遥宿舍的门,里头探出个陌生的青年,打着哈欠问,“找谁?”
“江遥。”
“他昨晚就走了,你不知道吗?”
谢知谨沉声说了句谢谢,又问,“他自己走的吗?”
“跟他对象走的,贺鸣,你认识不?”
谢知谨没答话,事实上从收到江遥信息的那刻起,身体运作的机能就不受控地变得迟钝缓慢。
事实摆在眼前,他却仍不相信江遥会欺骗他,站在寒风里拨通江母的号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