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遥不知道门外的谢知谨是否已经离去,紧张得有点儿放不开,但还是在贺鸣的安抚下渐渐软了身体,双臂环在对方的颈部上,微仰着脑袋迎合。
两人在房内亲得难舍难分,谢知谨却在外听着里头的动静。
空气的含氧量骤减,他开始呼吸困难,每吸一口气都似有钝刀片在肺腑里拉锯,涩痛感铺天盖地袭来。
从江遥点头要跟贺鸣走的那一刻,他就应当离开这里。
可脚却像注了胶水一般黏在地板上。
他舍不得离开。
哪怕江遥拒绝他,哪怕亲耳听见江遥对贺鸣说爱,哪怕江遥此时此刻在别人的怀里
谢知谨仍是舍不得江遥。
什么理所应当、理固当然皆被他抛诸脑后,他的世界早就乱了序,只有江遥才能“拨乱反正”。
谢知谨在门外久站不去,眼底一片通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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江遥吹了冷风,有发热的迹象,贺鸣没有急着启程,下楼到附近的药店买了退烧后又折回酒店。
贺鸣一路奔波也筋疲力尽,等江遥服了药后,两人倒在床上相拥而眠。
昨晚的江遥睡不安稳,眼下有贺鸣在他身边,他才是真真正正的宽下心来。
只是想到谢知谨他依旧觉得难受,方才对方毫无血色的脸看起来情况并不大好,不知道谢知谨吃过药的没有,是在外面找了他一晚上吗?
江遥几次犹豫到底没有开口询问谢知谨离开了没有,抵挡不住药效才迷迷糊糊睡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