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是一场蓄谋已久的讨好。相当卖力。
俞知年平静离场,到一旁无人的偏厅露台去。
不久。
“知年。”俞知年闻声转头,是聂桑宁。他脸上戴着浓妆,但五官好,挂得住,不觉夸张。
“你唱得很好。”俞知年微笑,向他道贺。“大家这下都会记得‘晚念美术馆’这个名号了。”
“……这首歌,唱出了我的心声。”聂桑宁走近他,真诚道,“我为自己曾经做过的事情感到非常抱歉。我不敢回来面对你,但我,从未忘记过你。到现在,我才敢说,自己成熟了,知道怎么对待感情了。你可以,再给我一次机会吗?”
现在的俞知年如铜墙铁壁,聂桑宁找不到突破口,不得已才请唐晚澄帮忙。
俞知年垂眸。好一阵,他抬眼,“桑宁。”
聂桑宁的心提到了嗓子眼。
“我们还是维持工作上的关系吧。这么多年了,我们都应该往前看。”
俞知年留聂桑宁在原地慢慢消化,自己先行回会场。
在聂桑宁的印象中,俞知年不是会说“往前看”的人。他不相信俞知年已跨过“初恋”这道坎。
聂桑宁呼出一口气,整理好自己的情绪。
他已想好,先让人去查一下俞知年的行踪,看看有无蹊跷。
会场里,歌舞升平。
俞知年和聂桑宁表现如常,滴水不漏,一旁悄悄观察的唐晚澄没吃上瓜,只能感慨两位真藏得住事儿。
俞知年家的小区外,有位一直绕小区转圈徘徊的仁兄要藏不住事儿了。
肖意驰今天和唐晚澄通电话闲聊时才得知,晚宴上聂桑宁要高歌一曲挽回旧爱。
他在电话那头欲言又止。他告诉自己聂桑宁也有追求所爱的权利,自己不能干涉;
而且,这是唐晚澄宣传美术馆的一个环节,自己干扰不得;再说,选择权在俞知年手里,如果他真的被聂桑宁感动两人要重修旧好,自己该祝福他。
那他现在跑来人家家门口走来走去干什么呢?
没办法啊,他越想越胡思乱想,越想越坐不住。他的心都跑到脚上,脚带着他跑来这儿。
他怨自己怎么看上了一个与前任不清不楚口是心非闷骚记仇男,又怨自己没向唐晚澄坦白,否则以他和唐晚澄的关系,哪里有聂桑宁登台演唱的机会。
唉。肖意驰拿出手机,再一次给唐晚澄发消息:糖糖,晚宴结束了吗?
他祈祷俞知年跟聂桑宁相安无事,平安归来。
他安慰自己,如果俞知年与聂桑宁真的重归于好,唐晚澄一定会八卦给他听的。现在都没有消息,他俩肯定没成。
但肖意驰耐不住,又走起来。不走走,他只会更加不安。
要不给俞知年打电话吧。
唉。自己之前还大度地说“你有不忍耐的自由”,现在打电话跟查岗无疑,显得心胸特别狭窄。而且,万一,俞知年和聂桑宁正蜜里调油呢?
正犹豫着,小区保安举着电筒朝他走来,“哎,那边那位,我看你在这附近走来走去的,有事吗?”
肖意驰下意识用手挡了挡刺眼的光亮。
保安走近,“大晚上的,要是没事,赶紧走,免得被误认为另有所图啥的,你说对吧?”
啊,还被当成可疑分子,肖意驰低落极了。“……我在等人,他回来我就走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