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虞是真的很困。知道自己被温折打横抱了起来,他手很稳,但难免颠簸。哪怕是这样,她依旧睁不开眼皮。
直到身体陷入柔软的沙发,她头一偏,就要睡死过去。
温折却轻拍她脸,声音很低:“先洗澡。”
沈虞摇头,咕哝:“不想洗。”因为疲惫,女人声音又小又奶地挠在心尖,像是在撒娇,“想睡觉。”
静默了会,温折沉默俯身,再次把人抱起,喉结动了动:“洗了再睡。”
沈虞在他怀中找了个舒服的姿势,理所当然地吩咐:“那你帮我洗。”
……
浴室水汽蒸腾,氤氲缠绕。温折用脚关上门,抱着大大浴巾包裹的一团,把人放在床上。
灰色衬衫被水渍浸透,晕出深色痕迹,从胸膛到腹肌,紧紧贴在肌肤上。
看着舒服着睡得没心没肺的女人,温折长吐一口气,边解纽扣边回浴室。
心情理所当然地,不好。
怒火夹杂着□□,齐齐涌现,很不好受。
他早就猜到,沈虞要走的这条路很艰辛。现在还只是开始,取代沈光耀后,她要面对的不只是沈氏那个烂摊子,还有不断来自内外部的怀疑,揣测,甚至是恶意侮辱。
她的年轻,美貌,全都可以成为外人攻击她的利器。
不可否认,这个社会对待女性,尤其是成功、年轻女性的恶意,自始至终,有增无减。
今天袁朗发来消息,简短说了说电梯间里的事。
这些,沈虞在他面前只字未提。但他就是能知道她有多委屈。
再从浴室出来时,时间已至深夜。屋内没开灯,漆黑昏沉一片。平常沈虞总嚷嚷着什么“新鲜感”,不愿意睡他卧室。温折无可奈何。
今夜却不愿由着她的性子,直接上了沈虞的床,顺手把人一捞,揽在了怀里。
女人睡得沉,稍微动了下,便没再动,乖得像只小猫。
黑夜中,温折睁眼,安静地凝视着沈虞精致的脸颊。
不知多久,闭上眼睛。
沈虞是被闹钟闹醒的,闹钟响时正是清晨五点半。
沈氏的通勤在九点,但沈虞决定七点半就到办公室处理堆积的工作。
一听到声响,沈虞一激灵,揉着昏沉的脑袋便从床上弹起身体,这动静惊扰了沉睡的男人。
温折拧眉,睁开眼睛。看向已经起身,明明困得眼睛都睁不开却仍在穿衣服的沈虞,闭上眼,一把将人拉回来,声音还带着刚醒的沙哑。
“你梦游?”
沈虞回头,“把你吵醒啦?”
温折一般六点半起,多年如一日。
他伸手挡住眼睛,没什么好气:“你说呢。”
娇花还有起床气呢。
沈虞心中轻哼一声,“那你继续睡嘛,我起来了。”
刚欲走,手腕又被拉住,“再睡会。”
“我还有工作…”
“我有话说。”
“噢。”沈虞:“那你说啊,我边换衣服边和你说。”
温折不耐:“到底工作重要我重要?”
沈虞被他这么一凶,默了下。怎么,这身份,突然就调换过来了。
到底谁才是小娇妻。
她凑上去,在温折下巴轻吻一下,又揉了揉他细软的黑发:“乖,你先睡,我下班回来再和你说。”
温折眉心直跳,一把将人拉回来,冷声:“你哄情人呢?”
沈虞被搞烦了,怒道:“我!要!上!班!”
说完,她抬步就要往浴室去。温折直接喊住她:“你要现在踏出这个门,明天我就让你没班上。”
沈虞:“……”
温折冷着脸,抱着人重回床上,沈虞趴在他身上,两人面对着面。
天色还没全亮,屋内依旧昏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