唯有当事人沈虞依旧微笑着托腮,她点点头,“是,我们这座小庙容不得你这尊大佛。”
“听说你的属意公司是鼎越资本。”沈虞指尖把玩着笔,她挑眉看向温折,红唇勾起一抹明艳的笑容,“这不巧了吗,你今天撞大运了,遇上鼎越的温总亲自面试你。”
沈虞看向温折,笑盈盈问:“老公,你觉得他怎么样?”
全场彻底安静下来,众人表情各异,有恍然,有同情,更多的还是震惊。
秦斌张着嘴,像是被陨石砸中,连表情都快扭曲了。
他脊背一片冷汗。
同时得罪这两人,他以后还怎么在金融圈子里混下去!?
和秦斌一起在电梯里的同伴,头则快埋到了桌上。
顶着众人错愕的视线,温折漫不经心地看向秦斌。
便是这懒散的一眼,压力却扑面而来,窘迫和后悔顷刻间临头浇下。
温折随手翻了翻项目书,突然轻轻笑了声,“高见谈不上,只能算浅谈一下问题。”
下一秒,他语调陡转,问出一连串的问题。
“你们的数据呢?案例呢?具体的产业分析在哪?资源型产业线上零售方式的可行性在哪?”
“什么叫投资前景大致很好?解释一下,大致是什么意思。”
“预估投资回报率呢?告诉我这个数据是怎么来的?”
秦斌被问得语无伦次,半天说不出话来。
温折也没给他说话的机会:“我的邮箱里会有很多大学生发来的项目书。”
“这份材料,第一轮的初筛都过不了。”
男人的声音无波无平,甚至感受不到他有任何的失望。而就是这般平铺直叙的语气,却比带着怒气的嘲讽更显犀利。
这是一种,高高在上的冷淡。就好像,看到一团垃圾。而垃圾就是垃圾,不需要评判。
秦斌一个三十来岁的男人,到此时满脸灰败,窘迫难耐得甚至连手脚都不知往哪放。他是沈氏的老人了,以往的工作他就这样做,从来没有问题。怎么今天…
沈虞没再看他,平静道:“看来温总对你也不是很满意。”她低头看下一份文件,“下班前,我要看到你的辞职信。”
秦斌失魂落魄地从台上下来,拉开会议室大门便离开。
没人敢再乱看,所有人正襟危坐,生怕一个不注意下一个秦斌就是自己。
一小时后,会议结束。
沈虞回到办公室,累得靠在座椅上。
都不太行。
整个沈氏的风气一时扭转不过来,沈虞在鼎越实习过,自是清楚两个公司间的差距。
沈虞萎靡了会,看到温折,又连忙直起脊背。
不行!她不能比他差!
温折却坐在沙发上,若有所思,一时也没说话。
沈虞现在根本不能直视那个沙发,看一眼便能回想起自己刚刚做了什么。
她倏地便移开视线。
“秦斌和你有过矛盾?”片刻后,温折突然问。
沈虞愣了下:“你觉得我在报复他吗?”
温折心里其实有了猜测。
“我觉得你对他太好了。”
沈虞还欲说话,突然,手机铃声响起,是一个陌生号码。
犹豫几秒,她按下接听。甫一接通,那头的尖利的声音便顺着电话传过来。
“沈虞!是不是你!”
是沈弯弯,隔着电话都能感觉到她的歇斯底里。
“是不是你把廖建海带来京城的?!”
沈虞对这个名字只有些微的印象。
这是韩雅的酒鬼前夫,也是沈弯弯的亲生父亲。:,,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