听罢,周宪低声笑了。气息灼烫地撒在她耳畔“牡丹花下死,做鬼也风流。”
宋诗满腔的火撒不下也吐不出,她望着酒店华丽的天花板,无可奈何的宿命感盈满胸腔。
她突然看不清路的尽头。也分不清纠缠的意义。
她想柚柚了。
“周宪,我们散了吧。”
周宪动作一顿,少顷,将她顶在床头,拇指用力摩挲她昳丽的唇瓣,“我不同意。”
他眼中是压抑着的怒气和阴翳“三番两次这般,你把我当什么?”
宋诗“你又把我当什么?泄欲工具?”
“你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?”宋诗眼带嘲讽,漂亮的手指掐他右脸,突然勾起红唇“你是不是…爱上我了?周公子?”
周宪“如果我说是呢。”
爱?
宋诗漂亮的眼眸闪过细碎的光,忍不住弯唇嗤笑,周宪也会爱人吗。
“可我不爱你了。”
一片死寂的沉默,没人再说话。
宋诗没看他的表情。
等做完,疲惫地躺进被子。
不知过了多久,周宪的嗓音响在耳畔,听得不太真切。
“你爱不爱,都得待在我身边。”
宋诗眼睫微动,却装作没有听到。
周宪的索取无休无止,宋诗临走前,把手中的房卡掰断扔进垃圾桶,居高临下地看着衣着散漫的男人。
面对女人的挑衅,周宪低声一笑。
印象里的宋诗,话少、乖巧,像只外表冷艳实则娇气的布偶猫。
她不知道她现在冷傲的模样,让他更想狠狠扒光她,关在屋子里。
“不喜欢这儿?”
宋诗不语。
“那去我家。”周宪面色平淡“或者你家。”
“正巧,在这做腻了。”
回应他的是房门阖上时“砰”的声响。
宋诗让助理开来了车。
“姐,回哪儿?”
宋诗张了张唇,想说宋柚住的小区,到底没能说出口。她怕周宪有盯着她的眼线,这个男人,狂妄得只手遮天。
她头疼地揉了揉眉心。
晚上,宋诗打电话给了陈岚,请求她帮助自己把宋柚的户口迁到了外省的姥姥家,她决定暂时把宋柚送去那边上学,等她和周宪散了,再遵循柚柚的意愿,看她愿意回哪。
这一切,做得掩人耳目。半月后,宋诗就给柚柚办好了转学手续。
宋诗低调去了s市。
宋父宋母早已经在机场等待,看着难得见一面的小外孙女,宋母不停抹泪。
宋诗家庭条件还算不错,父母都是银行职工,自小衣食无忧。对于宋诗未婚先孕,远赴国外产子的叛逆行径,宋父骂过,恨过,但哪怕再生气,最终还是心疼女儿。
对于周宪,宋诗绝口不提,宋父宋母也只当没这个人。
能和姥姥姥爷住一起,宋柚半是欣喜半是难过。欣喜的是,以后有更多的亲人陪着她;难过的是,以后更难见到妈妈了。
当天晚上,宋诗边和宋柚讲故事,边哄她睡觉。
听到鹿爸爸为了带着鹿妈妈和小鹿出去觅食时,宋柚眼眶通红地揪紧宋诗的袖子,吸了吸鼻子,极其小声地问“为什么小鹿都有爸爸,我没有。”
“爸爸是死了吗?”
宋诗抿紧下唇。对于“爸爸”这一敏感话题,她几乎从不和女儿提。她很想说死了,但怕对女儿的心灵造成伤害,又转了口风“他在外边做生意,太忙了,暂时回不来。”
宋柚也快九岁了,早就有了自己的意识。知道她的“爸爸”不是一个好“爸爸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