宋诗不知道周宪又要做什么。
他年轻时虽浑,但没这么疯。但对他这样的人来说,即便浪荡,也对他的所有物有着极强的占有欲。
她点进热搜,里面就是今早她和楚均的机场照。寻常的照片在滤镜下也成了偶像剧。画面中她和楚均相视而笑,周围是粉红色的爱心泡泡。
c粉一片过年般的欢天喜地。
她和楚均的绯闻始终纷纷扬扬,只不过这次热度高了些。
如果周宪因为这个发疯,宋诗只觉他是越活越回去了。
晚上,参加完广告方组织的晚宴,宋诗带着满身疲惫回到酒店房间。
刷房卡开门,里面有微弱的灯光。
有人?!私生还是狗仔?!
宋诗恍惚的神思当即回笼,整个人绷紧。直到,她看见从里间抬步过来的周宪。男人斜靠在墙边,视线隔着幽暗的光,落在她身上。
看见是他,宋诗紧绷的身体微微松懈,泄下手心的力气。
“你来做什么。”
果然,他对她的通告了如指掌,也能轻易地在她的住处来如自如。
想到此,宋诗隐忍地咬着舌尖。
“你昨晚和谁在一起。”周宪冷冷睨着她。
宋诗不动声色“我父母。”
周宪朝她走近两步,脸色晦暗不明。他冰凉的手指抬起她下巴“还有呢。”
宋诗心狂跳了一拍。什么意思?他还知道什么??
“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。”她压下心中的惊涛骇浪。
周宪笑了,轻轻摩挲她下巴“是么。”
“你不和我解释一下楚均”
宋诗仔细观察他的脸色,终于微微放下了心。
他还什么都不知道。
他只是在为楚均生气。
周宪“昨晚为什么挂电话?”
“我父母喊我。”宋诗淡淡道。
又补充“我和楚均只是在机场偶遇。”
周宪面色平静,看不出信没信。
二人共处一室,会发生什么不言而喻。宋诗望着天花板,白炽灯线刺眼,她感觉自己无处遁形。
周宪喜欢开灯。他喜欢将一切掌握在手的感觉。
宋诗心烦意乱,伸手便摁灭了灯。
黑暗间,男人呼吸灼热得喷薄在颈侧,“不喜欢?”
宋诗抬首便咬他下颌,留下一个深深的牙印。这激得男人的动作更为粗野,他今晚尤其用力,像是要把她融进骨髓,咯得浑身都疼。
唯有头顶的吊灯在剧烈地摇晃。宋诗累极,眼皮开始支撑不住,往下耷拉。在即将入睡的前一秒,她听见头顶似隐约传来的低沉嗓音。
“无论你爱不爱我,身边只能有我。”
“这是我的底线。”
宋诗又做梦了。
梦到了大学时期。耳边是赛车发动机轰鸣的响声,周围的树影快得看不清晰,提到喉咙眼的失重感让她失声尖叫。
直到身侧的年轻男人一脚刹车,车身横亘在马路边,耳畔倏地响起众人的欢呼声,庆祝他们第一个冲出终点。
宋诗惊魂未定,冷艳的面色浮起一层苍白,她摘下头盔,终是忍不住,瞪了眼身侧的始作俑者。
周家富贵滔天,周宪一身少爷毛病。他桀骜,恶劣,薄情。
但又散发着致命的吸引力。
她不过是瞪了他,却被男人掐着下巴亲,肆意张狂得没了边。身侧是密密麻麻的起哄和呼喊,宋诗莹白的脸涨得通红。
直到周宪退出些,用只有两个人听见的声音道“小姑娘别整天绷着脸。”
宋诗愣了下。
还未反应过来,周宪却转了话题,大掌揽在她后腰,笑得坏极了。
“我是不是说过,不在床上也能让你喊出声。”
宋诗倏地低头,冷美人雪颊染红。
这群公子哥赛车,对赌的筹码便是一辆豪车。
周宪随手就把钥匙丢给她,长臂搭在她肩上,以十足占有的姿态“哄我女朋友开心。”
周宪总有这样的本事。
他明明很坏。
但一点点好,又能让你忘记他的所有坏。
宋诗再醒来时,身侧已经空了大半。
一睁眼,看见已经西装革履站在床前的周宪。他身量极高,却不喜拘束。少年时常年一身运动服,如今也能驾驭最是严整的西装。
现在的周宪,锋芒内敛,沉默冷淡。但骨子里的强势恣意一点没变。
“我要回去了。”他说。
京城到市,坐飞机都要五个小时。周宪的工作报酬率以分钟计数,昨天抛下一切过来,可不就是疯了。
宋诗全身还带着昨夜的酸痛,用一双清泠泠的眸色睨他,“哦。”
周宪仍垂着眼,目光落在她露出的,红痕遍布的颈侧和肩膀。
宋诗突然从被子里伸腿,莹白的脚趾踩在他大腿上,黑色西装裤映衬着雪白的肌肤。
男人立刻便握住她细瘦的脚踝“做什么。”
宋诗“定个协议吧,三年。”
周宪喉结动了动“什么三年。”
“我们将有三年的稳定关系。”宋诗没有说什么关系“三年后,去留由我来定。”
“又或者,你腻了,你先离开。”
宋诗欲收回自己的脚,但男人力气陡增,握得她动弹不得。她看向他,等待一个答复。
对于周宪来说,一味的反抗和逃离,反而会激起他的掌控和探究欲。
他这个人手段太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