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望舒看她那样子,便说:“算了我自己说吧,怕你说不清楚,这东西挺稀罕的,还得拿去送礼。”
他却抬起手,伸向她。
她觉得自己太没用了,他就是几句话而已,竟然让自己脸红耳赤两腿发软。
宁苹疑惑:“姐你到底怎么了?你没事吧,是不是发烧了?”
一片槐花静寂无声地落下,她低垂的睫羽在月光下轻颤。
林望舒便利索起身,过去了旁边自建的石棉瓦房子那里:“哥,睡了没?”
林望舒美滋滋地点头:“对,男的,但你可别和咱爸妈提,妈急性子,肯定非逼着我问。”
那更不是他们随便能得的啊。
她沉默地看着他。
林望舒不知道怎么走回房间的,她觉得自己两腿已经不是自己的了,或者说身体已经不是自己的了。
她这一喊,她哥披件衣服出来了:“怎么了,我正说要歇下呢。”
林望舒:“哥,瞧你说的那叫什么话,是别人主动的,要不然干嘛大晚上眼巴巴给我送这个?我还没答应,且得琢磨琢磨呢!”
林望舒轻轻抿唇,抬眼看他:“那我先回去了。”
宁苹愣愣的:“好,好……”
林望舒无力地趴在枕头上,捂着脸。
宁苹疑惑地望着林望舒:“姐,你刚才和谁说话呢。”
他开口,声音却比落花的声音还轻:“没什么,你不用这样。”
谁不愿意被人宠着,被人讨好着,谁不愿意被人哄得心花怒放呢。
林观海一看,惊了下:“大晚上的,你哪儿来的?”
想到这里,林望舒的心情稳定了一下,她坐起来,道:“宁苹,你把那一篮子香椿芽拿过来,给我哥,让他剪了底边用冷水泡起来,要不明天就不新鲜了。”
林观海:“好好好,这玩意儿金贵,就得吃一口新鲜的。”
那是落于她肩头的一片槐花瓣。
她所有曾经对他的气恼全都烟消云散了,那些暗地里滋生的利用之心也消融于这清风朗月之中。
林望舒便将那一大篮子香椿芽给了他哥,抿唇笑着说:“哥,你看,这么多呢!”
于是当下,兄妹两个都不睡了,进屋,林观海找了剪子,把香椿芽底部那里剪平整了,之后用瓷盆端来了一盆清水泡进去。
接着,她便看到,他的手轻落在她的肩头。
之后,在那轻纱一般的月华下,他修长的指尖,有一片剔透娇软的白。
林望舒翻过身,让自己平躺着。
林观海一下子明白了,小心试探着说:“男的啊?”
林望舒听到这个,便想起陆殿卿刚才的样子,他说还要继续摘了来送给自己呢,反正她一听这话就觉得心里美滋滋的。
是因为她先把他当成“可以考虑的对象”,然后才突然萌生了这种旖旎的意念,以至于觉得他长得好看了声音好听了,一举一动都耐人寻味了?
林观海笑了:“那你赶紧琢磨,关键是人品,人品得好,等回头你觉得合适可得赶紧告诉我,我给你把关!”
一时还是忍不住问:“到底哪来的,这个可不好得。”
自己好歹也是有些经历的人了,他算什么?
于是她终于轻声说:“谢谢你,陆殿卿,谢谢你为我做的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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