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望舒一听,倒是很有兴趣,她马上挽起袖子,打算去洗手。
陆殿卿抬手,牢牢地握住了她的手腕:“你干什么?”
林望舒压低了声音:“我洗洗手,一定能顺利离婚。”
陆殿卿握着她手腕,不容置疑地将她拉到一旁:“不需要洗手也能顺利离婚。”
林望舒不依,还想去:“试试嘛。”
陆殿卿还是不许,态度强硬:“这是封建迷信。”
林望舒不服气:“封建迷信怎么了,我为什么不可以试试?”
陆殿卿无力地看着她:“封建迷信,为什么要试?一看就特别傻,走吧。”
林望舒心不甘情不愿,只好跟着他继续往前走。
她心里不痛快,就很有些找茬的意思,走了几步就不走了,轻哼着说:“我渴了,走不动了!”
陆殿卿放下背包,给她拿出来水壶。
林望舒便坐在那里抱着水壶喝水,这么喝着的时候,她看到那边花草盛开,有小女孩头上戴着花环玩,便指着说:“陆殿卿,你会编那个吗?”
陆殿卿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:“我没编过。”
他补充道:“不过可以试试。”
林望舒笑了:“好,我也想要!你试试嘛!快去快去!”
陆殿卿认命地起身去采野花,周围都是一群小孩子在采摘,他本来穿着衬衫西裤就特别惹眼,更何况去和小孩一起采野花。
不少孩子都好奇地看过来,帮着孩子摘花的大人也都看他。
被围观的陆殿卿面无表情蹲在那里薅花,薅了一会,很快西装裤腿都已经沾上泥了,十分狼狈,手里却没多少能用的花。
他抬起头,看到林望舒正悠闲地拿着相机拍照,东拍拍西拍拍,心情很不错的样子。
陆殿卿便道:“你也过来帮着一起采。”
林望舒笑着道:“就采几朵花,还能累坏你?陆先生你自己采就行了。”
陆殿卿坚持:“不行,你也过来一起采,不然我不给你做了。”
林望舒无奈看他:“怎么这么懒,薅几朵花,还得拖我下水!”
不过这么说着,她也就放下相机,跑过来,蹲那里和他一起摘:“来点红色的,红色好看,我还想要那个喇叭花,再搭配点柳枝吧。”
她要求特别多,把他指挥得团团转。
他没说什么,沉默地按照要求来。
现在他知道了,把她叫来帮忙,纯属添乱。
林望舒却是心情不错,这么摘着的时候,她便想起小时候:“陆殿卿,你还记得我们小时候去河边玩吗?”
陆殿卿没说话。
林望舒也不理会他听没听,开始自己回忆起来:“那条河以前还挺好的,可惜后来就臭了。”
也许小时候味道也不够好,但谁知道呢,反正记忆中总是美好的,时间会对过去的一切自动美化。
她叹道:“小时候那些好玩的,再也不会有了。”
陆殿卿停下薅花的动作,轻声道:“那时候河里有鱼,你最喜欢捉鱼吧?”
林望舒:“嗯,很小的小鱼,只能炖汤。”
太小了,吃肉是不可能的,也就是炖一锅稀汤,借那点鲜味儿,她可以有滋有味喝一大碗。
那是她小时候难得的美味。
陆殿卿听到这话,侧首看她。
耀眼的阳光下,一缕细软的发被风吹过,轻软地拂过她明洁的脸庞,她仰脸,望着远处的山峰,墨黑的眼睛中有着怀念的惆怅。
他看了一会,便低下头,他将那些采集来的花和枝叶整理,按照自己的想法来编。
并没有编过,不过他刚才特意留心了别人怎么编,修长优雅的手指细心地摆弄着。
身边的小孩子和游人一拨又一拨的,人们带着欢快的笑,去了下一处景点,最后这里清净了,只剩下他们两个了。
林望舒兴致勃勃地对着远处的山峰照相,又跑过去看石缝里的什么鱼,正看着,就见风一吹,把一团云吹了过来,那云正好飘到了他们身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