虽然他曾经听说过不少关于孟斯礼的疯狂事迹,但都当成了一些夸大其词的八卦,听听就过了。
可是通过今晚的事,他可以十分确定,那些传闻都是真的。
孟斯礼是一个不折不扣的疯子。
上一秒还笑着和你聊天,下一秒可能就要了你的命。
这样的人文翰不敢再随便招惹,再大的火气也只能往肚子里咽。
他尽量凑出一个笑,问道:“不知道孟二少又有什么事。”
李越语气随意:“文总别紧张,我老板派我来,主要是想补偿今晚的事。”
文翰和秘书对视了一眼:“?”
补偿?
没找他要利息都不错了,还能有补偿?
文翰本能地想谢绝这份补偿。
但显然,根本没有他拒绝的份儿。
所以,就算他知道这事儿肯定没那么简单,也得装作不知道的样子,并且感恩戴德地收下。
十几分钟后。
文翰被带到了警察局。
虽然做好了没有好事的心理准备,但当他坐在一堆警察面前的时候,还是陷入了一阵懵逼中,不清楚事情为什么是这个走向。
面前坐着的小警察已经开始走流程了。
他先给文翰简单介绍了一下现在的情况:“你身后的那位先生帮你报了案,说你被人捅了。”
文翰一愣,顺着小警察手指的方向看过去。
今晚的警察局格外热闹。
有醉酒闹事的,有偷东西的,还有寻衅滋事的。
在这样吵闹的环境下,办公室角落桌子旁坐的三个人愈发显得格格不入。
文翰仔细看了看。
其中一个是全生面孔,不认识。
一个是半生面孔,今晚见过一面的小姑娘,正在埋头唆泡面。
至于剩下那个坐在她旁边的男人,正是今晚让他吃尽苦头的孟斯礼。
可和刚才在俱乐部的阴晴不定不同,此刻的孟斯礼就和腕间的那串佛珠一样,平静温和,闲散地靠着椅背,看小姑娘吃泡面,脸上完全找不到一丁点刚才捅他的阴鹫。
这下文翰更加可以肯定,孟斯礼和她的关系不同寻常了。
正想着,角落里的男人像是察觉到他的视线,眼神微抬,朝他轻瞥过来。
文翰吓得瞬间移开眼。
操。
他的手又开始疼了。
不过,孟斯礼把他带到警察局到底是什么意思?
还没等他想明白,就听见小警察开始问:“叫什么名字。”
文翰回过神:“文翰。”
小警察:“你的手是怎么受伤的?”
文翰:“……”
文翰开始认真思考孟斯礼究竟是想让他说实话还是说假话。
忽然听见不远处的那张桌子传来一段对话。
冯问蓝听见文翰报名字的时候,愣了一下。
文翰?
该不会就是绑架她的胖子口中的那个“文总”吧?
那孟斯礼为什么要帮他报案?
冯问蓝心生好奇,探头看了看,一眼便看见文翰那只包得和粽子似的右手。
她莫名有种不祥的预感,转过身子,背对着冯亦程,和孟斯礼小声确认道:“他的手也是在俱乐部弄伤的吗?和你有没有关系?”
这问题飘进文翰的耳朵里。
他赶紧竖着耳朵听。
按理说,这距离,这音量,他应该是听不见什么的。
可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他太想知道答案了,导致他短暂地拥有了几秒的顺风耳。总之,他非常清楚地听见孟斯礼淡淡说了句“没有关系”。
一听这回答,文翰那一团乱的思路终于变得清晰起来。
下一秒,他果断回小警察:“手上这伤是我晚上喝多了,不小心捅了自己一刀。”
小警察明显不信:“我见过喝多了跳河的,没见过喝多了拿刀捅自己的。你是不是害怕?”
说着,他瞟了眼第一报案人:“不要怕,这里是警察局,我们会为你伸张正义,如果有人伤害你,就大胆地说出来!坏人应该得到应有的惩罚!”
文翰:“?害怕?我哪里害怕了?”
小警察:“那你为什么要撒谎。”
文翰:“……我没撒谎啊。”
小警察:“没撒谎你说手是你自己捅的。”
文翰百口莫辩,崩溃了:“警察同志,我求求你了,我真的是喝多了自残。这有什么好不信的。其实我有暴力倾向,我他吗还是个神经病!需要我给你出具一份医院证明吗?我马上让人带过来。”
话音刚落,废纸卷成的纸筒“啪”地拍上文翰的头顶。
冯亦程过来看笔录情况:“这里是警察局,少把你妈挂嘴边。”
文翰:“……”
一看是刚才那张全生面孔,文翰摸不准他和孟斯礼的关系,于是先无视,继续和小警察掰扯。
就这样又僵持了一会儿,终于有部分警察认出了文翰是仁愈医院的少东家。
经常因为混乱的私生活登上各大新闻头条的那位。
有了这个身份背景,再对照他说的话,做出捅自己的事好像也不足为奇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