梦境又故弄玄虚地结束在重要节点上。
当意识渐渐回到现实以后,冯问蓝不是很满意地皱了皱眉。
她眯着眼,伸手去找孟斯礼,还想再多赖一会儿。谁知她的手在床上摸了半天,除了空气,什么都没摸着。
睁开眼一看。
床上只剩她一个人,哪里还有孟斯礼。
“?”
不是说需要她陪吗,怎么这么快就走了?
冯问蓝揉了揉眼,没了赖床的兴致,翻身起床,走出房间。
谁知一推开门,首先看见的是客厅里不知什么时候多出的好几个行李箱。
行李箱的主人下落不明。
冯问蓝愣了愣,正准备叫一声“孟斯礼”,下一秒就在厨房发现了他的身影。
这套公寓虽然面积不大,但胜在空间通透亮堂。
流理台前正好有一扇窗。
窗外梧桐树高大,枝叶筛选阳光,又随风送进室内,星星点点地落在孟斯礼的身上。
他已经换了一身简单舒适的家居服,正倚着冰箱,站在燃气灶前,盯着冒着腾腾热气的砂锅,不知道在想什么。
冯问蓝静静地欣赏了一会儿美人出神图。
而后,她脱下拖鞋,光着脚,轻手轻脚地跑过去,打算趁其不备,蹦到他的背上吓吓他。
这一招是她小时候经常用来对付冯亦程的。
由于做过太多次,她已经把力度掌握得非常准确了。既可以保证自己能够成功跳上去,又不会把人撞飞。
不料人算不如天算。
正当冯问蓝准备扑上去的时候,厨房里的男人似是有所察觉,突然转过身。
她瞪大双眼,压根儿来不及刹车,最后吓唬人变成了投怀送抱,一个跳跃,像只考拉似的,挂在了他的身上。
空气一阵死寂。
本来冯问蓝一向是在哪里跌倒,就在哪里躺平的性格,对于这种”背后偷袭变正面强上“的巧合,她也完全可以接受。
没说话主要是因为她一时半会儿还没反应过来。
结果却因此痛失最佳说话时机。
孟斯礼稳稳地接住了她。
他一只手托着她的屁股,另一只手关了火,扫了眼墙上的挂钟,嗓音散漫道:“六月十七日,上午十一点二十九分,蓝蓝第一次对我投怀送抱。”
“……”
还真有仪式感呢。
冯问蓝埋头咬了一口孟斯礼,没理会他的打趣,趴在他的肩上,好奇地看了看燃气灶上的砂锅。
见里面煮得咕噜咕噜冒泡的居然是她最爱的冬瓜排骨汤,她惊喜道:“哇,你才是真正的上得厅堂,下得厨房吧!你什么时候学会做饭的啊,怎么到今天才展现这个才艺。”
孟斯礼正抱着冯问蓝朝那双被她遗弃的拖鞋走去。
闻言,他挑了挑眉,反问道:“还需要学么。”
冯问蓝:“?”
现在天才都这么猖狂的吗?
而后她又听见孟斯礼继续道:“把准备好的汤倒进锅里,开火,煮沸腾,关火。”
“……”
原来都是现成的。
是她高估这位少爷了。
回到客厅后,冯问蓝又指着那一堆行李箱问道:“不过你怎么把东西都搬过来了,打算在我这儿长住吗?为什么不去你家?”
“这里更好。”孟斯礼拎起她的拖鞋,走到沙发旁,抱着她坐下。
“?”
没必要为了住在她这里,昧着良心说这种话吧?
这里明明比京山公馆那套大平层差得远了。
“你是不是不舒服啊,怎么开始说胡话了。”
冯问蓝双手捧着孟斯礼的脸,胡乱揉了揉,奇怪道:“这里窗外没山也没海的,只有一栋栋的高楼大厦,什么风景都看不见,哪里好了?”
被她像揉面团似的揉来揉去,孟斯礼也没拉下她的手。
他神色安然道:“这里一抬头就能看见你。”
尾音落下,冯问蓝的动作也停下。
她的两只手还捧着孟斯礼的脸,脸上的表情却已经从疑狐变成了错愕,直愣愣地看着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