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的胸口极闷,就像是一只无形的手突然伸了进来,极为用力地攥住了他的心脏,意图让他无法呼吸。
他从不知,四年前自以为的保护却是对她的另一种无法形容的伤害。
恍惚之际,他看到了时染。
她从萧颢的车上下来,笑着朝车里的人挥挥手说了什么,而后踏着月色脚步轻快地往公寓楼走去。
她笑得明艳,灿若玫瑰。
一如当年初见。
刹那间,岑衍只觉胸口越来越闷,尼古丁的刺激根本解救不了丝毫,浑身所有绷紧的神经似乎都被突然削断。
疼。
车内烟味浓烈,身上亦是。
岑衍闭眼,艰难喘息,而后,他推开车门下车。
“四哥!”
当门开,她笑脸映入眼帘,她娇矜地喊他,岑衍终是没有忍住,伸手将她紧紧抱进了怀中,恨不得将她融入自己的骨血里!
周遭安静。
她的声音轻柔,那么清晰地落在了他心上——
“四哥,你怎么了?”
有些东西再也无法克制,岑衍闭着眼,沉哑紧绷的嗓音从喉骨深处艰难溢出,微微发颤:“对不起……”
脑袋似炸开,嗡嗡作响混乱至极,脸上所有表情瞬间消失得干干净净,时染抱着男人的手缓缓垂了下来。
身体,无法抑制的僵硬。
混沌中,仅剩的一丝清明迅速充斥全身,她只想躲。
垂落在身侧的一只手紧握成拳,指甲无意识地用力掐入手心里印出痕迹,有点儿疼。
时染极力克制着,压下狂乱不受控的心跳,继而逼着自己恍若无事地问:“四哥……你在说什么?”
很想平静,偏偏那声止不住发颤的四哥将她出卖。
男人没有回应她,只是抱着她的力道渐渐加重。
太重,太紧。
疼。
时染觉得自己快不能呼吸了,她只想躲得远远的,离他远远的。
什么对不起,她不要听。
不想听!
“四哥你放开我……”她开始挣扎,情绪亦在渐渐失控边缘游走,只是自己感觉不到,“放开我啊……”
脑子太乱,几乎是想也没想地,她张口就往他手臂咬意图借此让他松手!
极用力的一口。
然而,即便这样发泄仍然不能让她的心情平静,反倒让她越来越慌乱不安,想要逃的念头从未如此清晰强烈过。
“岑衍!”她矢口扬声喊他的名字。
岑衍身体猛地僵住,浑身的血液似乎也在这一刻停止了流动。
从未有过的失控终于停止。
他放开了她。
四目相对。
他眼眶隐隐泛红,而她双眸猩红。
一得到解脱,时染转身就想跑,恍惚间她只有一个念头,去卧室,关上房门不管怎么样都不要开。
她不要见到他,不要听对不起。
她不要。
可还没动,她的手就被男人扼住了,无法挣脱。
几次挣脱皆是无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