眸底一闪而逝一抹无人能看透的情绪,他迈开长腿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跟在她身后。
被敬酒的汪总见到程邺北到来,立即跑过来恭敬地打招呼,制片人紧随其后向大家介绍。
一时间,因着程邺北的出现包厢内气氛骤变。
有年轻的小姑娘偷偷兴奋八卦:“好帅!有颜有钱有权……天,还好我今晚没有请假,今晚的庆功宴简直太值了!”
“嗯嗯嗯,是呢!活的,真霸总!太帅了!”
“小声地说比景州还要帅呢,我还是喜欢程总这种成熟有魅力的男人。”
“……”
小姑娘们兴奋得不能自持,一波又一波的视线有意无意地落到他身上。
程邺北全然不觉。
他极少出席这类场合,虽不习惯,但还是没有表露出半分,耐着性子在听制片人和汪总说话,只是他的视线仍是不动声色地紧盯姜婳。
制片人端来了酒杯:“程总,我敬您一杯。”
程邺北接过,嘴角溢出若有似无的玩味,淡笑着拒绝:“抱歉,女朋友不喜欢我喝酒。”
汪总一听,立即拍马屁:“那就我替程总喝吧!”
制片人一听,顿时就想到了姜婳。
转头寻找,发现姜婳正和导演说着什么,脑中闪过一个念头,他示意助理把导演和姜婳请了过来,而后一人一杯就要敬两人酒。
导演本就是爱酒之人,自然没退却。
“姜小姐,”制片人冲她和气地笑笑,“我也敬你一杯,没有你的好剧本,电影不会这么成功。”
顿了顿,他飞快瞄了眼程邺北又暧昧地说:“程总说女朋友不让他喝酒,姜小姐应该没问题吧?”
姜婳的耐心其实已快没了。
克制着,她嗓音清冷地说:“谢谢,我没有男朋友,没问题。”
说着,她和制片人碰杯。
一饮而尽。
“抱歉,我还有急事必须要走了。”微微颔首,她歉意地说,随后也没再停留,转身就走。
姜婳一贯便是如此的性子,圈里人只要合作过的都知道,今晚她能出席庆功宴已是例外。
制片人根本没来得及说什么,他还震惊于姜婳的解释。
没有男朋友?
那程总……
刚想转头看程总,却听见男人懒懒是说了声抱歉,随即长腿迈开也走向了包厢门口。
制片人:“……”
景州一直在注意姜婳,眼看着她走了想也没想就要追上去。
“等等!”经纪人拦住他,不由分说把他拽到了外边,虽然没人,但还是压低着声音警告,“你可不能喜欢姜婳!刚得到的消息,她是那位程总的女朋友,两人在一起好几年了!”
景州不甘心:“不是的,姜婳说……”
经纪人气得直戳他脑袋,恨铁不成钢:“你不知道程邺北不奇怪,毕竟那人低调得很,但你总知道程家吧?他就是程家的掌权人!别说我没警告你,你要是敢打姜婳的主意,你在圈子里也就别混了!”
“你还看不出来,他就是为了姜婳才来的这庆功宴!你清醒点!再说,就算没有程总,姜婳这种性子的姑娘也不会喜欢你,她要的一定是能征服她比她强的成熟有魅力男人,而不是比自己小三岁不如她成熟的小奶狗!”
景州张了张嘴下意识想要反驳,想说自己也足够成熟,然而话到嘴边,脑中冒出程邺北那张脸,他却是怎么也说不出来。
他有强烈的感觉,程邺北是故意的,故意说那话,故意和姜婳一起离开。
偏偏,那人只和他说了一句话,就将他碾压,断了他向姜婳表白的可能。
姜婳还是被男人拦住,并再次被他扼住了手腕。
无法挣脱。
现在只有他们两人,姜婳不想浪费时间,冷睨着他,她直接问:“程邺北,你什么意思?”
“为什么躲我?”深眸一瞬不瞬地将她盯着,程邺北漫不经心撩唇,不答反问,同时也是先发制人,“对我没想法会躲我?”
姜婳忽的就笑了。
嫣红的唇微微上挑勾出冷艳弧度,她坦荡和他对视:“第一,我们分手了,对我而言,分了手的男女没有再见面的必要,我有我的生活和工作,你若非要说我是在躲你,只能说你想多了。”
“第二,要是对你有想法,我会主动提分手甩了你?”
手还被男人抓着,他的指腹紧贴着她的肌肤。
姜婳低眸。
唇角嘲弄笑意渐深,她提醒:“分手时我说得很清楚,我对你已经厌倦,没有再继续的理由,漓岛那次……”
她微顿了顿,不过一秒。
“你也答应,睡最后一次就彻底分手不再出现在我面前……程邺北,出尔反尔强迫女人不是你的风格。”
朦胧月色透过窗玻璃折射而入,落在她脸上平添了几分难以言喻的迷人。
她极少说这么多话。
程邺北喉结轻滚。
不动声色将两人距离再拉近,沉沉哑哑嗓音从他好看的薄唇间溢出:“如你所说,那我该是什么风格?”
姜婳蹙眉。
“你……”
话音戛然而止。
只因男人突然逼近低头凑到了她耳畔,以不容置喙强势的姿势将她困在了墙壁与他的胸膛之间。
姜婳条件反射想要推拒。
男人像是早知她会如此,在她伸手的同一时间将她的手再扼住,同时原先抓着她的那只手轻而易举将她双手抓在了一块儿。
“姜婳,这一年多,想没想过我?”
极近的距离,近到几乎没有。
男人说的每个字都清晰地钻入了姜婳耳中,随之一起的,是他炙热的气息喷薄在她肌肤上,像极了曾经在一起过的那些晚上,他从背后搂着她,就喜欢这么故意折腾她和她说话。
姜婳没有躲。
甚至,她一丝多余的表情也没有。
“程邺北……”
“我想了,想过你。”
话,再度被截断。
猝不及防。
沉着低哑的语调,但直白毫不掩饰的一句。
周遭气氛瞬间变得寂静一片。
不知何时,男人稍稍和她拉开了点儿距离,还松开了她的一只手,姜婳指尖触碰到了身后的墙。
有点儿凉。
正是这一份凉意让她迅速神思清明。
她仰起了脸,漆黑的眼眸眨都不眨一下:“做这么多,说这么多,你是想告诉我,你想睡我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