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姜小姐,程先生因为身体原因,今早就乘坐私人飞机离开了。”管家礼貌地说。
姜婳微怔。
时染恰好听见,看了眼姜婳,问:“是感冒加重了?”
管家颔首:“突然高烧,这里的医生团队有建议程先生打点滴,但程先生说他生着病,不好参加您和岑总的婚礼,加之似乎还有紧急公事要处理就拒绝了,不过岑太太您放心,飞机上有医生跟随。”
“对了,”想到另一件事,管家立即双手奉上,“姜小姐,这是程先生让我转交给您的。”
姜婳低眸。
还是昨晚那个盒子。
“岑太太,姜小姐,如果没事的话我就先离开了,有事联系我就行。”管家微笑着说完,微微欠身而后转身离开别墅。
时染窝在沙发里调侃:“里面的东西看来背后有故事哦。”
“没有。”姜婳清冷的脸上仍然没有一丝一毫的情绪波动。
时染笑,忽然凑到她眼前:“确定?”
姜婳:“……”
视线重新落在盒子上,她没有打开,脑海中却清晰浮现出里面东西的样子,以及……它所拥有的故事。
其实,算不上故事。
那是她和程邺北在一起的第二年,有次他突然给她订了机票,带她一块儿出国。
原是他出差处理公务,她不想呆在酒店于是自己在周围闲逛,没想到男人出现握住了她的手,说公事结束了,陪她一起。
她本就不是话多的人,性子也冷,他也差不多,两人在一起话并不多。
那天也是。
两人就牵着手走在阳光下,在异国他乡的街头漫步目的地闲逛。
夕阳西下时,她无意间发现了一家原创首饰店,以手串为主,还为会每一位有缘人设计独一无二的手串,刻上属于自己的名字和日期。
隔着橱窗,她多看了眼其中一款自己一眼就喜欢的,当时她身旁的男人在接电话,似乎是有个合作有点问题,需要他处理。
于是她收回了视线,主动说回酒店。
当时他低头第一次亲吻了她的额头说了声抱歉,她没有在意。
当晚,因为他的工作原因,他带着她提前去了下一座城市。
再之后,她出国工作,有一天心念起还特意飞到那座城市寻找那家店,只是却得到了那家店已经关门,且设计师暂不知踪迹的笑意。
当时她是失落的。
后来,她也就慢慢淡忘了那串手串和心中遗憾。
没想到……
盒子里的这串手串就是当初她喜欢的那串,大致差不多,但在颜色和配饰上有些微的改动,变得更符合她的性子和喜好。
……
姜婳把盒子和他的外套收了起来,一抬眸瞧见时染的眼神。
“我不说!什么也没看到!”时染眨眨眼,快速说完这句后立即调皮地捂住了自己的嘴,以表明自己说的是真的。
姜婳:“……”
一下飞机程邺北就接到了程老爷子的电话。
“程邺北你是不是故意和我老头子作对,啊?!相亲不愿意,找的姑娘千方百计找出她们的……你想气死我是不是!”
吼声一贯的高昂。
程邺北低笑。
开腔,他语调漫不经心到了极点:“爷爷想说我造谣?可是爷爷,并没有,给您看的都是事实,您看中的刘家那位千金的确表面一套背后一套,那么多照片难不成都是我p的?”
“你……”
笔直长腿走得很快,程邺北继续:“另一位王家千金,她心有所属,她的家族要棒打鸳鸯,爷爷您何必插手,是想让其他世家嘲笑我们程家?”
程老爷子一愣,想说他不知道,还没开口,那边就传来了克制的咳嗽声。
“你生病了?”他想也没想问。
程邺北没回答,只说:“公司有个电话进来,就不陪您聊了。”
说完他将电话掐断,修长的手将其放入裤袋里。
忙音声响了好几下,程老爷子才回神。
他皱着眉看向管家,很担心:“邺北这孩子从小到大身体都健康得很,可刚刚他咳嗽了,这……他最近很忙?”
“人哪有不生病的,”管家安慰,“再说,感冒而已,正常的,您别太担心,实在担心,我陪您走一趟公司看看他。”
“谁要去看他!”像个孩子发脾气一样拒绝,程老爷子摆摆手,还想说什么,脑中却清晰冒出刚刚程邺北说的棒打鸳鸯四字。
刹那间,他脸上发脾气的表情消失,取而代之的是沉重,以及……不愿让人察觉的懊恼悔痛。
棒打鸳鸯……
他曾经……
程邺北的离开并没有在姜婳心底掀起波澜,他离开前晚说的那些话也被她刻意地抛到了脑后不愿再想起,她和之前一样安心地陪着时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