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晃晃悠悠走向椅子上的法奥维拉, 盯着上将手里的东西看了半天,才看出来那好像是一团毛线。
牧野:??
他歪了歪头, 目光里满是不解, 迷惑地问道:“这是在干嘛?”
法奥维拉右手扯过一根毛线挂到钩针上, 动作慢慢地将两个钩针绕来绕去,织出一小块布料来,听到牧野的问话后他停下了手上的活计,抬头看着对方说道:“快入冬了,最近不是很流行这种复古围巾吗,反正我也没什么事儿干,就打算照着教程织上两个。”
或许是怀蛋的影响,法奥维拉愈发温柔了起来,充满了母性光辉。
牧野忍不住回想起上将曾经在战场上大杀四方的冷酷模样,再对比坐在椅子上做手工的现在,不由得心下感叹——男妈妈万岁!
他蹭到法奥维拉身边,将头靠在他的肩膀上,目不转睛地看着他绕线,“这个是给我的吗?”
法奥维拉轻笑着说:“不是,这个还不熟练,织的不好,给虫蛋用,等下一个再给你。”
牧野环住法奥维拉的腰,像个牛皮糖一样黏在他身上,甜蜜蜜地说:“你真好。”
“我想要个红色的。”
“好,那就红色的。”
牧野不擅长做手工,他没学过。
他知道旧时候的小情侣之间有时候会互相赠送编织好的围巾,末日来临后,人们就没有这个兴致和闲心了。
他和护卫队里的人闲聊的时候,对方说起以前的故事,脖子上围着一个有些褪色的红围巾,抚过围巾的手很粗糙,眼神很温柔。
牧野就知道,这个围巾,是他的爱人给他织的。
红色围巾在他心里忽然就被赋予了不一样的概念,是爱情的象征。
他还收到了来自对方善意的调侃,说依照如今的情况,哪怕他有了爱人,估计也收不到围巾了,说着又叹了一口气。
牧野当时不以为然,他觉得自己一辈子也找不到对象。
现在看来,这想法也挺准的。
法奥维拉看了一会儿教程以后就学得差不多,关掉光脑专心挑针勾线。
法奥维拉的手指纤长,骨节分明,指腹上有一些茧,是常年使用武器造成的,他的左手食指的第一个指节上有一道细小的疤痕,用过很多次医疗舱修复也没能祛除,可想而知当时受过的伤有多严重。
这是一双看似优美实则饱经风霜的手。
而此时,这双手正在做从前从未做过的事,一朵朵浅米色的毛线小花从手下诞生,米色和黄色交织,像是一朵朵柔软蓬松的云。
云朵连成一片,铺在他的膝盖上。
牧野专心致志地看着这一幕,觉得法奥维拉像是温柔的魔法师,把天上的棉花糖偷了下来,封印到了毛线里,等到他使用的时候,棉花糖就显露出真身,变成毛茸茸的花。
真好阿。
他搂紧法奥维拉的腰,如同一只大狗狗般蹭了蹭对方的脸,嘴里含含糊糊地说出一堆爱语来。
法奥维拉被他蹭得没法继续,只得放下针线,捧过他的脸,轻柔地从他的额头吻到唇边,像是落下一连串的封印,让牧野重新变得安分起来。
牧野看了半天,忽然觉得自己不应该坐享其成,他伸着脖子往装毛线的篮子里看了看,从里面拿出两根同样粗细的针来。
“教教我嘛,我也想学,然后给雌主织一个,这样你戴我织的,我戴你织的,多好。”
法奥维拉拿出新的一团白色毛线,扯出长长的一条,挂在牧野的右手拇指和食指上,再把一根针放在他的左手手心,手把手教他起针。
“这样,先把线绕过来,穿过这条线,再带上这条,要重复三十次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