法奥维拉侧过头,牧野悄声跟他说:“送走了我们就能溜出去了。”
很有道理,法奥维拉收回视线,一点儿想发表意见的想法都没有。
虫后听了这话,颇为意动,都没有第一时间斥责他,虫皇反倒皱起眉头,“你的虫崽,放我们这儿是什么道理。”
牧野一脸诚恳,舌灿莲花:“我和牧川常年在外,都不能时常陪伴你们,心里很是过意不去,就想着怎么才能多多尽孝。两个虫崽和我们小时候多像阿,不吵不闹,特别省心,正好让他们替我和牧川多陪陪你们,我心里也好受多了。”
虫后低下头,老大牧含章正眨巴着一双大眼睛,嘴上吧唧着,像是在吐泡泡。他表情一下变得慈爱,温声说道:“是挺像你的。”
他看向虫皇,欲言又止,“我……”
虫皇顿感无奈,他的虫后优点无数,政事上十分果决,雷厉风行又颇有城府,既是他的好搭档,又是他的好伴侣,除了一点,太喜欢幼崽了。
虫后当时只生了牧川和牧野两个皇子,心里就很是不开心,十分想要再多生几个,奈何怎么努力就是怀不上,久而久之,他也放弃了,只是每次看到大臣们又添新子嗣的时候,总要唉声叹气,看虫皇的目光也充满了哀怨。
他用头发丝都能猜到,虫后此时肯定想一口答应下来,牧野这小兔崽子还真会说,虫皇一眼就看出他心里打什么算盘,但是架不住诱饵好用,明知是个坑虫皇也得踩。
他面色如常,点了点头:“看你也是一番孝心,就留在王宫也好,等他们一岁,也要开始接受教育了。”
面上总是冷冷淡淡的虫后一下就笑了起来,赞许地看了虫皇一眼。
虫皇回给他一个充满宽慰的眼神,力图表现出自己都是为了他才松口的形象来。
当天晚上,两个虫崽就被留在了虫后寝宫。
真是太爽了!
牧野躺在床上,耳边既没有大王闹腾的声音,也没有虫崽的哭嚎,只有一片安静,多么美好的夜晚,此时此刻,牧野享受着这份寂静,真想吟诗一首。
他张了张嘴,脑子里第一个浮现的是「床前明月光,疑是地上霜」,他认真考虑了一阵,决定还是不念了,太中二,太幼稚,不符合他聪明机智的虫设。
法奥维拉一回头就看到床上的雄虫张着嘴,目光呆滞,好似智商掉线的傻模样,他慢悠悠开口说道:“嘴张太大,口水流出来了。”
牧野一个激灵,连忙抬手摸了摸嘴角,干干爽爽的,什么都没有。
他的双眼射出哀怨的目光,控诉道:“你骗我。”
法奥维拉很是大方的承认了,“除了我以外,屋子里只有你,我想骗其他虫也做不到。”
牧野:好有道理,无法反驳。
他恼羞成怒地扑了过去,把法奥维拉压到身下,故意装得恶狠狠地说:“好哇,我要惩罚你!你已经被我抓住了,根本跑不掉,还不乖乖听话,求我两句,说不定我一高兴,就把你放了。”
“哼哼,要是不听我的,我就撕票!”
法奥维拉一点儿惊吓害怕的意思都没有,很是从容地说:“我好害怕,你要怎么罚我?”
牧野绞尽脑汁地想了半天,吞吞吐吐地说:“我要……我要罚你……让我想想……”
他还没想出来,法奥维拉就一个翻身反客为主,直接调换了双方的位置,现在牧野成了下面的那个,法奥维拉低低笑了一声,将碎发捋到脑后:“业务很不熟练阿,不如换我来。”
他轻扯嘴角,蓝色的眸子在逆光的角度下显得幽深至极,像是一汪深潭。他用一种柔滑的语调慢条斯理地说:“罚你用这张嘴,好好伺候我,要是做的不好了,我就剁掉你一只手,听懂了吗?”
他居高临下,衣衫半敞,颈侧的痣随着法奥维拉的动作晃来晃去,勾引着牧野的视线,从他的角度什么看得清清楚楚,一览无余。
牧野的脸瞬间涨得通红,这股血色蔓延到耳朵,让他像是喝醉了酒一样,也或许就是如此,法奥维拉比酒还要令他上瘾。
他在一阵恍惚中找到自己的舌头,磕磕绊绊地说道:“听……听懂了。”
他刚要动,却发现自己的手还被法奥维拉按住,这样根本没法儿起来,够不到他。
牧野难耐地踢了踢腿,声音比蜜糖还要甜腻:“你压着我,我起不来了。”
他像是案板上的鱼,笼子里的野兔,在法奥维拉的手下扑腾个不停。法奥维拉刚一松手,他就瞬间黏了上去,又从一个活蹦乱跳的活物变成怎么也扯不掉的牛皮糖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