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91节

辞京越关山 时兰皋 1463 字 5个月前

裴简心软得跟被酒泡过似的, 三步并作两步走近, 俯身亲她酡红微热的小脸,顺手关了窗。

抱起人往床边走,又气她总不把自己的身体放在心上:“喝那么多酒还到窗口吹冷风,不怕头疼啊?染了风寒怎么办?”

小姑娘的脑袋靠在他颈侧蹭了两下,一副想蒙混过关的撒娇模样。

裴简一点儿办法都没有:“你啊。”

把人放在床上,他转过身准备去外头吩咐人拿醒酒汤来,步子还没迈出,腕骨掌根处倒是先攀来一只纤软微凉的小手。

他回身,就见小姑娘正抬着头,眼眸又湿又软,像一汪盛了柔暖春意的清泉,缱绻地看他。

顾灼其实醉得不轻。

她离开花园后就回了主院,在房中等着裴简,也想着该如何与他提起再没多久她就要离京的事。

可她想不到。

或者说,也不是想不到,而是不想面对。

这一个月她都在逃避,逃避跟裴简说明白他们的未来,逃避他们最后的分离。

时间的刀悬着,她像一条濒死的鱼,尽情享受最后的欢愉,刻意忘掉将至的死期。

可倒计时终于来到最后一刻,她被迫清醒。

清醒地被痛苦淹没,浮浮沉沉,不得喘息。

顾灼让惊雨去拿些甜酒。

甜能解苦,酒能解愁。

她知道那个酒烈,她没想喝醉的。

可心里揣着事儿,小口小口喝着,不注意就贪了杯。后来觉得热,去小榻上躺着吹风,酒劲儿渐渐上来,脑子里便越发迷糊了。

可即使迷糊着,她也看不得裴简转身离开她。

她拉住他的手,突然就觉得好委屈:“你要去哪儿呀,你别走,陪着我好不好——”

柔净眼底映出男人的身形,像是在配合她话里那股子乖软请求的意味。

阴影笼罩下来,尾音猝然收束,化成一声被堵住唇舌的唔哝。

顾灼还懵着,微张的牙关没有半点儿防守的意思,很快就被凶狠地侵入。

裴简吻得又急又重,肆意卷走她口中的甜津和酒香,将人缓缓放倒在缎面软被上。

她毫不设防的眷恋和依赖,是能要他命的温柔利器。

他求之不得地俯首称臣,心甘情愿地束手就擒。

指腹滑过她暖潮手心里的纹路,嵌进她指缝,紧紧扣住。

一时间,整个室内只剩气息互渡交缠发出的啧啧水声。

灯烛昏沉,将两人的影模糊地映在墙上。

衣服剥下两件,胡乱堆在床尾,静静听着哼吟逸出又被吞噬。

敲门声突兀响起。

“王爷,尚衣监丞求见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