三楼茶室。
曲老爷子叫曲朝越来也没什么事,就是老人一生病就脆弱,特别想看看孙子,要不怎么说老人是老小孩呢?
只是他的孙子实在是个闷葫芦,他不问,他就不开口,绝不主动找话题。好歹平时一谈到他感兴趣的商事贸易,他还肯多说几句。不知今天怎么的,一直是心不在焉的。
曲老和他坐了一会,觉得和他大眼瞪小眼实在无聊,还不如自己写毛笔字来得有趣,便打发他走。
得了批准,曲朝越毫不留恋地起身,微微鞠躬,离开,留曲老在那拍大腿,暗骂他:“不肖子孙!”
曲朝越下了楼哦,人还在一二楼之间的楼梯台阶上,眼睛已经开始捕捉苏慕斯的身影。
没有,她不在,桌上只有一个没有复原的鲁比克方块。
曲朝越一颗心直线下坠:坏了!
家政阿姨刚好路过,曲朝越顾不得礼仪,上前拦住她,连称呼都顾不上,直奔主题:“她人呢?”
阿姨从未见过曲朝越如此焦急的模样,愣了愣。
曲朝越焦急地重复一遍:“苏慕斯呢?去哪了?”
“噢,太太去了二楼卧室。”
话音未落,曲朝越已经奔了出去,长腿一迈,以一步三层台阶的速度跑上去。
第28章
从一楼大厅到二楼卧室的路曲朝越走了无数遍, 从未像此刻一样觉得这段距离如此遥远。
如果曲老爷子看到自己冷情寡欲的孙子居然有如此焦急、全然不顾仪态的一面,大概下巴连同假牙都要惊掉了。
终于跑到卧室门口,曲朝越来不及思考, 直接推开门。
正对着门的阳台玻璃门敞开着,半拉的落地遮光帘随着风的吹拂摇摆。他从中捕捉到苏慕斯瘦削的背影,遮光帘偶尔遮住她的半边身子。
曲朝越发现她在出神,连他走近都没发觉。
天色昏暗,灰蒙蒙的天空透着逼仄之感。她半边侧脸笼罩在阴影之中, 双眼没有焦距地望着远方虚无的某处。
这一次她没有流泪, 身上散发的悲伤却比上次更甚。
曲朝越喉结滚了滚,他第一次痛恨自己不善言辞。千言话语一股脑涌到嘴边,成了一句最无力的询问:“你都知道了?”
连关心都表达不出来。
苏慕斯回神, 缓慢地转过头来。她很少看见这样子的曲朝越,鬓角微乱,气息不稳,和平时气定神闲的样子判若两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