山岭,山庄,绿树掩映的房舍院落一下子扑到了眼前来。
一只鹦鹉站在松枝上,仰首说:“公子,那柳小姐刚才进庄去了。”
杨丹点了一下头,轻声问:“只她自己 ?”
鹦鹉仰慕非常,声音柔细:“是,她还拿了一只包袱,孤身一人,很是慌张。公子,另有一事。”
杨丹眉梢微扬:“什 事?”
“阴山君柳铣,从昨日回府之後便闭门不出,柳小姐哭了一天,他一面也不见。後来到天黑,柳小姐偷拿了他的宝贝符纸走了,他也不理会。不知道……”鹦鹉想了想说:“他有些陈年暗疾,兴许身上抱恙。”
杨丹微微点了一下头,袍袖轻展,那扇紧闭的朱红大门徐徐的向内敞开。一只在廊下的画眉看到那象婴儿手臂般的铁门闩整齐的断开,可是惊人的地方却在於一点声音也没有发出来。
似乎一切都是在一场不真实的梦境中发生的。你能看到,可是你什 也做不了的那种巨大的压迫感和恐慌感。
画眉回头向院子 张望了一眼。
这院子从昨天夜间起就一团死气沈沈,主子大发脾气,奴仆们吓的都躲开了。
杨丹足未抬,身未动,身形忽然隐没。
再显现出来的时候,却是在大门影壁之前。
一众鸟儿一声不吭,这座山庄,静的似没有人烟。
忽然间,远远的一声惨叫,遥遥的传来。
那声音杨丹决不会听错,正是柳冰的声音。
他足尖一点,轻盈的站上了那块高大的影壁墙,後面的房舍本矮,他的目力又好。後面的院落尽皆一目了然。
後园中一间青瓦静舍中,慌张的奔出一个人来,慌不择路,绊了一跤,爬了起来飞快的向前又跑,惨叫声正是她发出来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