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负著手,缓缓的向前迈步,轻悄的离开。
当年在神殿看了那麽多经册,那时候旁人都说他性子烈,又执拗又冲动,让他好好读书养养性情。可是书是读了,性情却没有改变一点。
真正改变他的,是漫长的岁月。
得到过,失去过,受过伤,遇到过各种各样的挫折……
人的成长不是看一本两本书,关几个月的禁闭可以造就的。
成长是一件如此艰辛,又非常自然的事情。
“少主。您在这里啊?我找了您半天。”
淮戈回过头来:“怎麽?”
“杨宫主找您。”
淮戈先是想了想,不太明白杨行云找他有什麽事情:“好,带路吧。”
杨丹站在寝殿门口,安静的看著他。
杨行云坐在偏殿的静室里,盘膝坐在地席上,袍裾的下摆松松的铺散,露出穿著雪白布袜的脚,风炉上烹的水已经沸了,水气弥漫开来,被阳光照著,有一种懒洋洋的,不真实的轻盈。
淮戈褪了鞋子,坐在他的一侧。
“这次来,是要做什麽的?”
淮戈垂下眼,地席上编有平整光洁的花纹,一圈圈的卷曲的藤蔓,枝叶交错,似乎没有开始也没有终结。
“送些年礼,还有,父亲捎给飞天殿下和叔父您的信件以及礼物 ”
行云抬起头来:“这些事情用不著你这个少主出马吧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