霓裳的郡主这步棋,不仅仅是为了拉拢或者牵制淮西王府而设的。太后动用这步棋的原因,更多是和顾定睿有关系。
这叫什么事啊?!
顾书成回到行馆时,天色已晚,暮色沉沉盖了下来,天空惟有几点繁星闪烁,连月色也不如何明媚。
一如他此刻的心情。
再往里走,到自己所住院落外,顾书成发现他房间里的灯是亮着的。他当即心下一动,加快脚步走过去推门一看,果然……是许修祈在他房里等他。
心情无端端好了许多。
轻手轻脚进屋去,再小心翼翼关了门。
转过身,只见桌上一盏烛火静静燃着,许修祈就这么坐在桌边,一手支着头,等得昏昏欲睡。烛火光亮闪烁,如流沙般泻在他身上脸上。许修祈很少有这样安静的时候,漂亮的眉眼微微垂着,精致的五官蒙了层柔光,俊美无俦。
顾书成放轻手脚悄悄走过去,脚步越放越低,唇角笑意也越开越深。待走得近了,他低下身去贴近许修祈脸庞。
两人间距离近了,自然就能将眼底美景看得更清楚些。
眼前人眉目如画,挺直鼻梁下淡色的唇形状姣好,引得人想将唇瓣覆上去细细品尝。
不知不觉间,两人的脸已经越贴越近,许修祈鼻尖呼出来的气息全都落到顾书成脸上,痒痒的拨动人心弦。偷香窃玉这种事的美妙滋味是君子所不能理解,所幸顾世子一向不拘小节,更不管那些君子所为所不为,他只轻笑了下,便低头将吻印了下去。
唇瓣上传来的柔软触感甜美到快将人溺毙。
顾书成不由自主将这个吻加深了些,感觉到对方的嘴唇轻张,舌尖狡猾地溜出来,勾着他的舌头往里引。这样的主动邀约,如果有人还要抗拒,那真是十分的不解风情。顾书成毫不客气地追逐对方的舌尖,紧紧缠住,彼此交缠在一起,嘴角银丝牵连,烛火的温度也不及这两人间火热。
顾书成正享受着,与他交缠的舌尖却猛然撤了回去,他还未反应过来,便觉唇上一阵疼痛,之后突觉一阵猛力推来,人已被推开半步。而先前还与他火热拥吻的人这会已经完全睡醒了,正忿忿瞪着他,无声控诉。
偷香窃玉被抓个正着,顾世子捂着被咬破的嘴角,完全不知道羞愧二字怎么写,只笑得云淡风轻,“修祈,天色已晚,咱们就寝吧。”美味到嘴一半却溜掉,任谁都会心痒难当吧?
而许修祈听到就寝两字,轻哼了声,扬了扬眉道:“好啊。”说着就走到床边去拎了个枕头起来,还大发慈悲丢到顾书成怀中,“你慢慢睡,本少爷不奉陪。”之后转身就要走。
顾书成赶紧丢掉手里枕头,将许修祈人拉了回来。他才不要硬邦邦的枕头,薄布下一肚子棉花,哪及得上怀中人的活色生香。
顾世子抱着人又想耍流氓,却被一肘子捣到肚子上,被缠了又缠,许修祈着实有些不耐烦。“顾书成,事情怎么样?没搞定对不对?别以为胡搅蛮缠就能骗过我,我没那么笨。”
顾书成这人有些地方让他异常不喜欢。
但凡越麻烦的事情,顾书成就越发爱装作不在乎,至少在他面前是这样。
他大概以为装出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,一味瞒着自己,自己就能顺心舒心不成?
放屁!
许修祈正不痛快,一根手指伸到他腹部,用力戳了戳。
许修祈莫名其妙挥开顾书成的手,“你做什么?”
顾书成笑笑道:“修祈,你再生气,会不会变成河豚?”
……
许少主脑子里自动浮现河豚胀圆了肚子,白生生肚皮朝天翻在水面上的样子,血气一下子涌上头,脸唰就红了。他拳头狠狠往后来了一下,顾世子捂着鼻子哀嚎一声,家有悍妻说的大概就是他这样的。
“我问你的话,到底要不要回答?”
“夫人问话,不敢不回。”
“谁是夫人?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