太尉何当重点了点头道:“桑大人说得有道理。”
李逸风笑了笑道:“还是我想得简单了。”
吕步摇心中暗骂,这三人分明是统一了战线,四名顾命大臣之中,自己虽然资格最老,可明显在被他们孤立。桑竞天果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,调查镇妖司,看来是要借着这件事大做文章。
吕步摇压着火气道:“以桑大人之见谁来调查这件事最为适合?”
桑竞天道:“天策府的计宏才如何?”
吕步摇道:“计宏才?他不是被皇上免职赋闲在家吗?”
李逸风道:“太后已经重新启用了他,还让他统管整个天策府。”
吕步摇居然没有听说这件事,他忽然意识到也许还有更多自己不知道的事情,并非偶然,树欲静而风不止,就算他想各方力量暂时平衡下来,让风雨飘摇的大雍朝廷苟延残喘,也只能是一厢情愿罢了。
天蒙蒙亮,车队就已经从陈府出发,陈夫人泣不成声,没有想象中的风光大嫁,护送的队伍人数虽然不少,可选择这个时间出发就是为了低调,尽可能不引起太多人的关注,虽然出于对女儿安全的考虑,可总觉得缺了些什么。
明明是光耀门楣的事情,可怎么感觉做贼一样偷偷摸摸,心中实在是有些委屈的。
虽然已经确定女儿要成为大雍未来的皇后,可这次前往雍都,却并非马上和小皇帝成亲,大婚典礼定在三个月以后,据称让她去那么早是为了培训宫廷礼仪,门第决定,这桩婚姻从一开始就是不平等的,在别人的眼中意味着他们高攀,是他们陈家祖上积德,可其中真正的滋味只有当事人自己清楚。
也是在女儿登上马车的刹那,陈夫人忽然就崩溃了,意味着从今日起女儿就失去了自由,什么皇亲国戚的荣光都比不过血脉亲情,想起从此和女儿就天各一方,想见上一面都难于登天,可一切为时已晚。
陈薇羽听到母亲崩溃的哭声,眼睛微微一热,不过没有流泪,也没有下车,果断下令出发。
“薇羽!娘对不起你啊……”
随着马车渐渐走远,母亲的泣血般的声音在北风中渐渐变得微弱,陈薇羽深深吸了口气,闭上双目,感觉脸上还是有泪水滑落,拿出锦帕默默擦去,还好车内只有她一个人,嫁入皇宫,是她自己的选择,嫁人等于选择自己的人生。
就算父亲也说过如果她不想,完全可以拒绝这门婚事,这样的选择究竟是为了父亲为了陈家还是为了自己?陈薇羽无法回答这个问题,她一度认为自己已经考虑得足够成熟,可这一刻真正到来的时候,心中仍然还有些迷惘。
马车离开了陈府,以后恐怕很少有回来的机会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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