颜如玉继续以灵谷传音道:“你不用开口,听我说。”
秦浪点了点头。
“昨晚在戟原攻击你们的骷髅军团,过去全都是我父亲麾下的将士,当初在戟原大战之中,我方将士死了二十多万,那大雍皇室卑鄙无耻,竟然利用阴阳无极图打开鬼域之门,向鬼王借兵。”
秦浪听肖红泪说过这件事,现在当年事件的亲历者颜如玉亲口证实。
颜如玉道:“被鬼域大军斩杀的将士,他们就成为了战场的游魂,鬼王担心报复,所以不许他们的游魂进入鬼域,这百年来,数十万的冤魂都在戟原古战场飘荡,普通的赶尸人的确可以驱驭骷髅行尸,但一般不会超过百人,昨晚被驱驭的骷髅至少有三千人,按照这个人数来推断,赶尸人的数量至少要超过三十人,可我发现,真正的操纵者只有一个人。”
秦浪心中暗忖,那这个人岂不是非常厉害?
他根本没开口,颜如玉竟然已经明白了他的意思:“除了你这种拥有特殊体质的人,就算是炼魂六品也达不到这样的境界,除非是来自鬼域的御鬼师。”
秦浪愕然,鬼域和人界不是要依靠《阴阳无极图》才能打开通路吗?怎么会又来自鬼域的御鬼师?
颜如玉道:“当初大雍皇帝依靠《阴阳无极图》打开鬼域之门,召唤鬼域大军,屠杀我方将士,他们利用卑鄙手段取胜之后,鬼域大军重新退回鬼界,但是有一部分受伤的鬼武士并未如愿离开。”
秦浪有些奇怪,鬼也会受伤吗?看到颜如玉不由得想起当初她在大报恩寺受伤的情景。
颜如玉今晚真是把他看了个通透:“鬼当然会受伤,轻者魂力受损,重则魂体不保,你好像有些歧视我们鬼族啊。”
秦浪摇了摇头,表示自己没这个意思,抬起手,手臂无意中碰到了颜如玉的胸部,毕竟躺在一个被窝里,磕磕碰碰实属正常,感觉颜如玉的魂体修炼得真是可以以假乱真,软绵且拥有弹性,忽然又意识到自己现在无论想什么都能被颜如玉看个通透,顿时有些忐忑了。
颜如玉道:“登徒子,信不信我将你的胳膊给剁了。”
秦浪伸出左手摸了摸自己的脸,然后摇了摇头。
颜如玉下意识地向后撤了一些,她对秦浪手臂中的深冥还是抱着深深的敬畏。
秦浪望着颜如玉毫无瑕疵的俏脸,感觉她越来越美了,不食人间烟火的这种美,专属于鬼族的美,这在其他人的身上是看不到的。
颜如玉居然逃避他的目光,接着刚才的话题继续道:“那些羁留于人间的鬼武士就成了鬼域的弃子,其中又一部分就通过独特的修炼方法成为了御鬼师,通过操纵同样无法进入鬼域的游魂野鬼来达到种种目的,不过正常来说,他们是不会主动攻击人类的。”
秦浪展开手臂,很自然地搂住了颜如玉的香肩,颜如玉愣了一下,不过并没有反对,小声道:“我去追踪那名御鬼师,他也发现了我的存在,已经知难而退了,相信他不会再和你们做对。”
秦浪附在她耳边小声道:“你这次打算呆多久?”
颜如玉道:“暂时不会离开,我想你帮我入宫。”
“入宫做什么?”秦浪其实心知肚明,颜如玉入宫的目的只有一个,那就是刺杀龙氏子孙,她和皇族之间是血海深仇,虽然过去了百年,仇恨依然无法磨灭。
颜如玉道:“你不用担心我要杀龙氏报仇雪恨,过去了那么久,我什么都想通了,我只是对《阴阳无极图》感兴趣,我在《春秋无极图》中修炼,发现了一些秘密,这两幅图彼此之间存在感应,你不也一直想找到那幅图吗?”
秦浪心中一动,颜如玉应该没骗自己,《阴阳无极图》和《春秋无极图》都是出自于李牛马的手笔,既然是一个人的画作,彼此之间应该存在某种不为人知的联系。
陈虎徒一早就开始收拾,多年行伍养成了早起的习惯,每天他都是第一个醒来,古谐非带着酒气哈欠连天地走了过来:“这么早啊?”
陈虎徒点了点头,算是打了个招呼,一直是惜字如金的风格,周围人都已经习惯了。
秦浪也从营帐中走了出来,伸了个懒腰,古谐非望着秦浪道:“怎么黑眼圈了,昨晚没睡好?”
秦浪笑道:“可能是水土不服。”
古谐非吸了吸鼻子,秦浪知道他鼻子灵敏,担心颜如玉的气息被他给闻到,转身往小树林走去。
古谐非小眼睛一转:“有鬼!”
秦浪道:“遛鸟,你来吗?”
古谐非摇了摇头:“不去,我自卑!”
一旁的王厚廷笑了起来,古谐非瞪了他一眼道:“想哪儿去了?我是尿得不如他高。”
来都来了,秦浪顺便清空了一下库存,撒尿的时候,发现树梢有一只乌鸦正居高临下看着自己。
秦浪向乌鸦笑了笑:“打扰了,清晨遛鸟,不知道是你的地盘。”
乌鸦忽然开口道:“秦浪!”
秦浪吃了一惊,赶紧将命根子收了起来。
那乌鸦从树上飞了下来,落在地上已经变身成为一位黑衣男子,他就是奉了陈穷年委托前来报信的乌雷。
秦浪向后退了一步,瞬间进入战斗状态,来者不善善者不来,这货是个乌鸦精,过去秦浪在万花楼就曾经遭遇过一只叫叶墨羽的乌鸦精,当时他和古谐非联手击败了叶墨羽和姬从良。
乌雷道:“你不用害怕,我是受了他人委托过来前来告诉你一个消息。”
秦浪点了点头:“请讲!”
乌雷将秦浪离去之后他家里发生的事情说了,秦浪听到自己刚走,龙熙熙就遭遇袭击,继而又发生岳父遇害一事,顿时心急如焚,恨不能肋下生出双翅,马上就飞回雍都。
乌雷讲完之后马上离开。
秦浪走出树林,众人已经收拾好了营地,准备重新出发,正在奇怪他怎么去了那么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