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是,因为要南下去武林大会,我让他们先行前去,混在其中,好夺个彩头。”楚河解释道。
傅当归心中有所知觉,无奈叹息道:“我知道你早有安排,但你还是专心处理你的身体的事情,至于我就别管了吧。”
楚河抬手温柔认真的捂了捂傅当归的额头,“没发烧啊?”他又抬手敲了敲傅当归的额头,接着道:“怎么就傻了?”
“你才傻了呢!我是说你的身体已经到了如此地步,南下寻医只是掩护吧?要是医术无人比得上慈云谷,武林大会到底有什么吸引你的。”傅当归抬手拨开了楚河的手,朝着那破碎的木桶边上走去。
见楚河不语,他小心翼翼的在木桶之中翻找着什么东西,忽而他深吸一口气,低喃道:“还好,还好。”
楚河瞧见他支起身子,灰蓝色的里裤紧贴着身子,手上执着一柄沾染了黑色药汁的扇子。
“扇面该是糊了吧?”楚河若有所思的瞧着那白玉扇子,想起来那扇面上的画景。
“没事,我记得那地方,再画一幅便好。”傅当归应声道。
楚河缄默半响,认真用腰带收好了软剑,认真的瞧着傅当归道:“那地方我去过,不是个好地方,别画那个了吧?”
“难不成我画你吗?阿楚。”傅当归拍手折起扇面,忽然间来了恶趣味。
他轻笑一声,看来他还在不满于之前自己对于他的算计,就算自己亲口对他说他中意他,就算他们二人已经如此交心,他还是要讨回来自己对他的算计。
见楚河没有反驳,傅当归神色平静,定了定神,继续道:“说起来,他们都叫你子楚,但是你为何还有个小名叫做阿楚呢?”
“我娘小时候经常这样唤我,这便是我对我娘唯一的记忆。”楚河低声喃喃。
傅当归顿了顿,不知道该说什么好,脸上的笑意也耷下。
忽而他感叹道:“先皇虽最爱我娘,却还是无法不娶其他女子,我娘死的早,莫约是对我娘有着太多的愧疚,所以他才将皇储之位给我吧。”
他又苦笑道:“可我压根要不得,不能要,让出了这个位置不说,自己的性命自由也难保,拼命算计了这么多年,活到了如今,遇见你之前,我觉得我可能要和他们同归于尽,我在阴影之中活了那么多年,怎么会让他们好受。”
“遇见我之后呢?”傅当归瞧着楚河,眼神探究。
楚河狡黠一笑,慢条斯理道:“遇见你之后,我这个将死之人都快被你气活了。”
傅当归黑了黑脸,干咳一声,脸上挂着干笑,“我真那么气人?”
“没,顶多就是每次把我气得半死不活。”楚河继续抱怨着。
瞧着楚河那清透秀气的脸上的红点已经渐渐消散,浓密而长的睫毛下的眼眸忽闪着,“依我看,王爷还挺习惯的。”
“再说了谁让王爷风评甚差,我自然是要拿出一些手段,才不会让你看扁。”傅当归继续调笑道。
傅当归又笑,“呐!这扇面就画阿楚吧。”
原本有些生气的楚河,听到傅当归低声喃喃的叫着自己的小名,还说自己的折扇面就画阿楚,不由的怒气消散,展颜一笑。
“不过呢?你是不是应该为你之前算计我的行为道歉?”傅当归瞧着楚河高兴抓住了苗头。
楚河哼哼了一声,“休想。”
瞧着他抬脚往前走了几步,傅当归呆呆的跟上,楚河忽而转头笑着,神色语气温柔:“当归,我以后不会算计你了,不过……你能把你要调查的事情说与我听吗?我想帮帮你。”
“嗯?……瞧着你不黑脸不冷脸的模样,我还真是不习惯。”傅当归转移话题道。
“不想说吗?”楚河探究的瞧着傅当归,语气一派理解。
傅当归思虑了一会儿,顿时眼睛亮了,低声道:“收拾一下,我想喝点酒。”
“瞅着你那样子,一杯就倒了,不想说就是不想说,不必勉强。”楚河今日格外的体贴。
话音一落,楚河瞧见傅当归脸上的神色,青白交错惶恐至极的模样,让楚河一惊,“好,我们先去收拾一下,药汁与毒液,要经硫磺泉方能完全吸收,一会儿会很痛,若是忍不住的便是让我给你点穴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