欧阳徽道,“赶紧进去吧,不然他们看到我们一直不进去,就情急出来看了。”
原来他们已经到了那间轩榭门口,而前面几位公子已经进去了。
欧阳徽知道闵湘非常爱面子,知道他不会和自己真的闹起来,所以才这么肆无忌惮,闵湘只好不和他计较,但是在进轩榭时,依然被欧阳徽在腰上摸了一把。
闵湘也都只能忍了。
他从前实在没有想过,欧阳徽仪表堂堂,又最会装模作样,居然是个动作如此轻浮而猥亵的人。
轩榭里被布置得精雅非常,甚至有八位伎子侯于其中,伎子有男有女,皆是年轻貌美,一身轻纱,轻轻盈盈地对进去的闵湘拜了一拜,又对欧阳徽拜了一拜。
跟着闵湘的仆从并没有进来,而是被招待着另有地方用膳,于是轩榭里客人加上闵湘严品珍两位,正好八人。
一张大的桌子,也够坐了。
不过吃饭倒不急,一边有乐伎开始演奏唱曲,这一边的公子们就开始聊天说事。
都是围绕着三个话题,其一就是云州的总兵造反案牵连下来要军队改制的问题,其二就是私盐案至今还没有完全了结,不知道皇帝到底要处置到何种地步才是一个头,以至于让人人心惶惶,其三就是大好事开恩科的事,这多开一次恩科,相当于是多增加了几百个当官的名额。
闵湘一言不发,欧阳徽也几乎不说话,他作为大理寺少卿,这次参与了处置云州总兵的案子,又参与了处置私盐案,大家请他来吃饭,是想从他嘴里听到些机密,不过也知道欧阳徽一向做事严密,大约不容易听到。
又过了一阵,外面天色是全部沉下去了,只有灯火的光芒,依然让整个酒楼里亮如白昼。
管事躬身进来问了是否上菜之后,欧阳徽示意可以了,管事这才去传菜,一道道菜被送上来,菜品精致,色香味俱全,都是难得一见的山珍海味,也有制作精细的家常小点。
原来在弹奏的伎子也上前来陪酒和夹菜,闵湘身边坐下一位娇媚的女娘,她为闵湘舀一味菜时,欧阳徽却抬手阻了她的手一下,恐怕欧阳徽是这里的常客,这位女娘认识他,所以一滞之后就有点惊恐,以为是自己做错了什么,赶紧起身默默地对他福身行礼。
欧阳徽却道,“无事。只是贤弟不爱吃这一味罢了。”
女娘这才赶紧陪笑着说知道了。
闵湘看了那一道菜,却是一道开胃甜品,雪蛤雪耳,以前在欧阳徽那里时,他让厨房做给他吃,说是可以补一补,闵湘自然和他对着干,而且觉得这个看起来不舒服,就说自己最厌恶吃这个,倒没想到欧阳徽居然把这个记下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