仆人应了,去倒了一杯水来给闵湘喝,闵湘摸摸是冷的,想来这房里有冷水也不错了,便喝了下去,刚喝完,就脑子一晕,晕倒在了椅子上。
那仆人赶紧去门口看了看,关了门,开了另一边一个小门,将闵湘小心地扶过去了。
闵湘晕晕乎乎地醒过来,知道自己躺在床上,床上被褥温暖松软,床上的两个汤婆子热乎乎的,厚重的床帐垂下来,怕是有两三层的样子,床里几乎没透进来什么光线。
被褥上的熏香里有沉香,不过素馨味道过重,闵湘其实更喜欢南香里茉莉一些,便觉得素馨味道太浓了。
这不是家里的香味。
他脑子昏昏沉沉的,一时只得出这个结论。
然后又听到了隐隐约约的喜乐声,他才迷糊地想到,他是来贺欧阳徽的新婚之喜的,这还是欧阳家里么,不然怎么会有喜乐声。
他总算是警惕一点了。
想要动一动身子却很难,觉得全身又软又沉,身上还起着一点难耐的热气。
他想发出一点声音,积聚了很久的力气也没行,只得罢了。
心里却着急起来,他想到了难道是欧阳徽独独敬他的那杯酒有问题,但是欧阳徽也是喝里面的酒,也许那酒壶有什么机关也不一定,自己和他喝的不一样,然后自己又被那个仆人扶着进屋,他喝过一杯冷茶,冷茶大约也有问题。
闵湘觉得自己太无警惕之心了,居然能够着了这样的道。
不过,这样大庭广众之下,本就容易掉以轻心,而且,他以为欧阳徽娶妻了,已经淡了对自己那样的心思,真是让人想不到,他居然能够做出这种事来。
他以前就用闵长清和自己身份威胁过自己将他禁起来,现下做出这种事,也不是不可能。
闵湘正是胡思乱想之时,听到有人开门进屋来的声音了,闵湘马上绷起了神经,进屋来的人,先在床不远处的桌边坐下来喝了一杯茶,这才施施然走到床边来。
床帐果真是层层叠叠,他挽了一层又一层,将最后一层厚帘子挽起来,睁着眼睛的闵湘才看清了他,不是今日的新郎官欧阳徽又是谁。
欧阳徽甚至还穿着那身大红喜服,脸上带着一层笑意。